同樣在南城郊區的一間小院之中,穿著一件厚重的大衣的梁洪道卻是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麵,桌子上還放著一把五四式手槍,除此之外,還有幾十發子彈和一把軍刺。
這間小屋是他在一個月前就秘密租下來的,用的身份證也不是他的名字,而且另外一個假的身份證,除了照片模模糊糊有點像之外,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昨晚一出事,他和項磊幾人一分開就一個人跑到了這裏,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不管是江城警察局還是三師叔等人都沒有認為他會跑到這南城來。
而他從香江帶來的兩個人,不管是阿虎還是毒蛇,都不知道他在南城這邊留下了退路,而他早年因為正常的投資關係,在南城這邊也留下了不少人脈。
想了想,梁洪道從懷著掏出個小布包,這是一個軍綠色的,由防水材料做成的帆布包。
隻見他輕輕的打開布包,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包裏麵微微露出一隻角落,暗黃色的羊皮映照早上的陽光刺眼無比。
他不是早上的時候就將東西還給了項磊了麼?
世間或許真有知恩圖報的人,但是那種人絕對不是梁洪道這樣的****梟雄。
現在的江湖,能夠讓手下人信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信義,更不是什麼江湖威望,現在人看重的永遠隻有利益,作為一個****大佬,假如你泰國仁義,估計第二天你就可以在維多利亞港找到你發脹的屍體。
梁洪道給項磊的,其實也就是一個空的竹筒而已,而羊皮卷則在他在船上的時候變偷偷的給換了。
而分開的時候,江林雪背著陳雅若,而項磊則分神壓製自己的內傷,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竹筒重量的變化,但是就算項磊沒有受傷察覺到了,估計項磊也不會點破,因為這幅所謂的羊皮藏寶圖本來就是他們幾人沒有辦法的時候所炮製的。
梁洪道小心的打開羊皮地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塊絲巾放在桌子上。
地圖攤開,隻見地圖上畫著無數的線條,還是各種標誌,和某些電視之中狗血情節出現的時候畫出來的地圖沒有絲毫差別。
但是下一刻,梁洪道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東西在梁洪道這一拳之下全部彈了起來。
“欺人太甚”梁洪道低吼一聲,本來他是極度歡喜的,但是此刻卻極度的憤怒,他從三師叔口子聽到過,這份地圖乃是明末的地圖,但是在地圖的一角卻刻著幾個小字,乾隆五十年。
然而這頂多讓梁洪道以為這幅圖恐怕是被後人收藏過而已,真正讓梁洪道憤怒的是,在這幾個字之前有幾個字,那就是代表清朝皇室的名字,愛新覺羅。
那個羅字乃是後世采用的簡體字,而其他的都是繁體字,若非這一點,估計梁洪道都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地圖還在那王八蛋手裏!”梁洪道極其憤怒,地圖是假的,不僅僅意味著他之前的心血全部白費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不得不回去麵對三師叔那一群人。
而此刻,江城顏家這個地頭蛇已經醒悟過來,他回去麵對的,已經不再是項磊這麼一個頂多武藝高強的人,而是需要麵對於一個過江龍,一個地頭蛇,還有已經警惕起來的白道機構。
這十幾年來對內陸的了解,梁洪道極其清楚,江城警方不可能對發生在秋月湖畔,天一山莊的槍擊案視而不見,在內陸,出現槍支,特別是出現衝鋒槍這樣的槍支,警察麵對的壓力甚至遠遠超過某地的銀行被搶這樣的突發情況。
他敢打賭,這幾天的江城和周邊估計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甚至他準備今晚去城區找個吧熟人把子彈取出來的計劃都不得不推遲。
****是犯罪者,但是****裏麵永遠少不了線人,就連他梁洪道都做過這一行,今晚去南城,那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
絕對不行。
梁洪道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隨即不再猶豫,找來一盞酒精燈,又拿起桌上的軍刺,猛地刺了進去,在摸索了一分多鍾之後,滿頭虛汗的梁洪道終於從身體之中取出來一顆扁扁的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