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並沒有回自己的寢宮,而是來了這裏。

此時已是深夜,送走太子的東宮顯得有些冷清,夜風微涼,鼓動朱元璋的衣裳,讓他更顯得高瘦,但身上那股氣卻不減。

“萬歲!”

“皇上!”

一路上,昏昏欲睡的太監宮女紛紛惶恐的行禮。

朱元璋並沒有理他們,徑直的往供放太子靈位的宮殿而去。

大殿前。

“聖上!”

“皇祖父!”

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領著一個十四五歲,白白淨淨的少年匆匆忙忙趕來,拜在朱元璋的麵前。

自然便是呂氏和他的兒子,朱允炆。

“不用理會咱,咱想跟標兒單獨處會!”

朱元璋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呂氏眼睛微微一斜,暗暗看了一眼身旁的朱允炆,朱允炆連忙會意,當即磕頭道:“皇祖父,讓孫兒陪您吧!”

“是咱說得不夠清楚嗎?”

朱元璋一雙眼睛跟明鏡似的,如何看不清呂氏的小動作:“你們都下去吧!”

呂氏還是有些不甘心,因為這是最好接近皇上最好的機會。

在皇上最脆弱的時候,很容易就讓朱允炆走進他的心中。

想要以後有更多的機會,想要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那麼這段時間是重中之重。

呂氏微微笑著,道:“皇上忙了一天,一定還沒吃飯吧,我讓炆兒去下碗麵,一會給您送過去。”

朱元璋眉頭皺了起來,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不必了,咱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

呂氏微微一愣。

因為據她的了解,朱元璋一天到晚都是處理政務,相當的辛苦,吃放常常是顛三倒四的,而且如今因為太子的事,朱元璋更是沒有胃口。

原本以為自己的小心思想得通透,沒想到皇上竟然吃過飯了,而且隱隱有些不耐煩。

看到這裏,呂氏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帶著朱允炆退下。

空蕩蕩的殿內。

隻剩下朱元璋一個人,還有一塊刻著‘懿文太子朱標之靈位’的牌位。

“兒啊,咱來看你了。”

朱元璋緩緩走到靈位前,把靈位拿了下來,用袖子在靈位上擦了擦,然後找了個台階,直接坐了下來。

“你這臭小子,你舒服啦,可是你老子還要繼續受罪啊!”

朱元璋笑罵了一句。

不知為何,今天去了一趟黃雄英那裏,大哭了一場,似乎也釋然了許多。

“你知道咱今天見到什麼了嗎?”

“咱今日啊,見著了一個和你好像的小子,他那模樣就像是咱太孫長開了一樣,而且……他的名字也叫雄英,黃雄英!”

“你說奇不奇怪?”

“那臭小子還把咱臭罵了一頓,搞得咱哭得稀裏嘩啦的,你說這都什麼事啊?”

“你不知道今天的事多有趣,那孩子竟然認咱作爺爺,真是個有趣的孩子,你要是還在,咱帶你……”

朱元璋抱著靈牌絮絮叨叨的說著,說著說著,嘴角那不自覺露出的一抹微笑僵住了。

“你要是還在,該多好啊!”

“他要真的是咱太孫,該多好啊!”

說到這裏,朱元璋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會。

朱元璋用他那大手撐著,抱著靈牌,站了起來,走到放貢品的桌前,也不避諱,直接就拿了兩個祭酒的酒杯,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將靈牌放到自己的麵前,朱元璋用袖子將杯子擦了擦。

“那孩子給了咱一壺酒,今天咱就是被他那酒香吸引過去的,咱爺倆喝一杯?”

說著,朱元璋倒了兩杯酒。

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撲鼻而來。

“好酒!”

朱元璋讚歎了一聲,拿起酒杯往嘴裏就是一灌。

瞬間。

一股灼燒感在喉嚨間炸開,仿佛一團火在燃燒。

眨眼之間。

朱元璋一張老臉瞬間漲紅。

眉頭緊皺了好一會,朱元璋才長舒一口氣:

“他娘的,好烈的酒啊!”

高濃度白酒自元朝開始出現,是元軍在入主中原,從蒙古那邊帶來的。

但是味兒太糙,下喉之後異常的衝頭。

而剛剛朱元璋喝的酒又醇又厚,香氣濃烈,酒隨烈,但入口綿柔,下喉很順,和元蒙的烈酒簡直是雲泥之別。

朱元璋好好品味了一番,這才對這靈牌道:

“兒啊,那小子釀的酒真是好喝,來,你也嚐一嚐!”

說著,朱元璋拿起靈牌前倒滿的酒杯,往地上一撒,喃喃道:

“兒啊,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是咱大孫呢?”

。您提供大神反遊貓的大明:開局認朱元璋作爺爺!朱元璋黃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