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的房間,我坐在沙發上,和菲達伊麵對麵。
“要怎麼才能問出她隱瞞的事情呢?以她的情況,直接問肯定是沒有作用的。”雖然已經坐好了,但我還不知道如何開口,我們兩人就這麼尷尬地互相對視著。
見我不說話,菲達伊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德斯,讓我猜猜你的身份吧?”
正在思考怎麼發問的我被她這個問題整得一愣,隨口就答應道:“隨便。”
“讓我想想啊,你一定是大神探對吧?”
“不對。”
“不是嗎?嗯……那你是哲學家?”
“不對。”
“主教”
“不對。”
“神父?”
“不對。”
“那你肯定是貴族吧?”
“也不是。”
“呃,怎麼都不對啊?你是好人,這回總對了吧?”
我一陣無語。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專業殺手。
“我告訴你吧,我是法官。”
“哦,原來你是法官啊。不過既然你是法官,怎麼還會來抓我呢?”
“我隻是接到了這個國家國王的委托而已。”
“那抓到我之後,豈不是會有很多獎賞?”
“夠了,不要再說了,菲達伊。”我猛地打斷菲達伊的話,站起身來俯視著她。
“誒,阿德斯,你怎麼了,突然之間……”
“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對自己的生命如此漠不關心?!”
“什麼意思?”
“被我們抓到的下場明明就是死路一條,可你為什麼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絲毫不感到恐懼?”
“啊哈哈,你這是在說什麼,像我這樣的殺人犯,被處死才是正常的吧?明知自己會死,又何必恐懼呢。”
“那你為什麼在克莉絲為你鬆綁的時候不選擇逃走呢?”
這句話一出,菲達伊瞬間抿緊了嘴唇,本來直視我的眼神也飄忽起來。雖然隻是片刻,菲達伊就重新恢複了剛才的模樣,但我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的這些變化。
“既然已經被你們抓到了,我也就認了。”菲達伊的這個解釋顯然不具有說服我的能力。
“換成是別人我或許還會相信他們能夠甘心認罪,但你,菲達伊,你是阿薩辛。”
我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菲達伊,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給她製造壓力。
“你們是熱衷於暗殺的極端主義者,是不可能真心悔過的。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利用任何可以逃脫的手段完成潛逃,這樣就可以繼續進行我所熱衷的暗殺事業。但你偏偏沒有這麼做,很可疑不是麼?”
菲達伊沉默了數秒,捏了捏鼻子,有些牽強地說道:“阿德斯,不要對我們有這麼大誤解啦。我們又不是什麼亡命之徒,也會……”
“不要再演戲了,菲達伊,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我站起身俯視看著菲達伊,繼續給她施加壓力。“我已經看出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你想隱瞞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猜到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我也不清楚她到底隱瞞了什麼。但這就是話術,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感到緊張,從而露出更多破綻。
當然,以菲達伊這種程度的心理素質,也不指望這一點壓力就能讓她吐露真相。菲達伊此時默不作聲,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菲達伊,你要再不如實供述,那真的就不得不請你去一趟巡邏隊了。”我想起來之前她很怕被我們交給巡邏隊,這可能是她的弱點,於是我便故意對菲達伊說道。
這一招似乎很有用,菲達伊在聽到“巡邏隊”這個字眼後,身體明顯一顫,瞳孔猛地收縮,這正是人感到害怕時的表現。
不過我也非常好奇,像她這樣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一提到巡邏隊就讓她這麼害怕?難不成她對巡邏隊有什麼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