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我是贏不了你(1 / 3)

等米婭吃完,羅馬斯為了保險起見,又替她做了一些檢查,發現除了體力消耗太大引起的疲倦之外,其他一切正常,休息個一天就能出院了。狄克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他本來就是病號,體力也到達了極限,看上去極為憔悴。三胞胎見了,立刻就趕他回去,理由是免得到時候米婭出院了,他卻進醫院了。他沒反對,米婭已無礙,有兒子在這裏照顧,他也放心。

他親了親米婭的小臉蛋,囑咐道:“要聽話,知道嗎?”

“嗯!爸咪回去要好好休息哦,有哥哥在,小悠沒事的。”

狄克又親了一下,這才不舍地離開。大家都以為他會乖乖回去休息,也就沒人陪他一道走,哪知他根本沒打算回去休息。出了病房,他的神色立刻嚴肅起來,走得也飛快,到了電梯口,剛按了按鈕,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卡爾?”

卡爾放下手,與他並排站著,一同等電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去見八老,對嗎?”

卡爾臉上有著了然,認識幾十年了,稱不上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對他要做的事情也能猜個十之八九。隻要有關悠的事情,他都會優先考慮,現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她的左手是怎麼受傷的。被看穿了,狄克也不見惱色,默認了。

“狄克,拜托,你不年輕了,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有多差嗎?”作為朋友,他不得不提醒他,再這麼不顧死活地操勞下去,早晚要了他的命。或許,這本就是他想要的,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絕不容許。

“我有我自己的考慮。”說白了,就是不領情。

卡爾氣不打一處來,但也不會氣得破口大罵,他是什麼人,笑麵虎一隻。“你有你自己的考慮,我也有我的,我跟著來,是要送你回家。”即使要用武力把他打暈,才能送他回家,他也會去做。

狄克眉頭皺得死緊,眼神也逐漸嚇人起來,一如年輕時那般狂猛。這種好像瞪誰,就能把誰瞪死的眼神,卡爾是習以為常了,一點都不怕,當然了,送他回去是件十分有挑戰性的事情。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兩人誰也沒動。

“你可別想打暈我,論搏擊,我是贏不了你,可那是在你狀態好的時候,現在我可以很自信地說,你準輸。”

莫說打架了,他估計連站穩都很費力。狄克自知無望,氣餒至極,眼神不再嚇人,隻得恨恨地進入電梯。卡爾竊笑,跟著走了進去,按了地下車庫的按鈕。

電梯門合上,卡爾說道:“你先好好休息,見八老並不著急,他又不會跑,今天不見,明天也可以見嘛,你先養足精神,其他的我來安排。”

狄克正在氣頭上,不搭理他。

卡爾倒很自在,又道:“還有王妃暗殺案,你也先緩緩,又不是機器人,總要喘口氣,辦案的前提是什麼,是健康!”

狄克用鼻孔哼了哼。

“你呀,都這把年紀的人了……”

“卡爾!”狄克見他喋喋不休,有點惱了。

卡爾知道分寸,閉上了嘴。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地下車庫,既然有人送,狄克就不用自己開車回家,不情不願地坐上卡爾的座駕。

關了車門,發動了引擎,狄克仍有些不甘心,“八老的事情我可以暫緩,但暗殺土耳其王妃的案子,我不能答應。”

這案子關係太大,他不管不放心。

卡爾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駛離了車庫,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麼說,沒直接反對,隻說道:“行,前提是你必須經過羅馬斯同意,否則一切免談。”即是說,他起碼要休息半個月才行。

“三天!”這是他的底線。

“好啊,既然這樣,我這就回去跟米婭說,你想米婭會怎麼樣?我篤定她會哭哦。”卡爾作勢打方向盤,打算來個原路返回。他這招直擊狄克的軟肋。

狄克氣得直冒煙,一想到寶貝女兒,硬是給忍了下來,牙齒咬得咯咯響,恨恨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卡爾知道奸計得逞,方向盤又轉了回來。早這麼說不就成了,非要他玩陰的。

位於紐約曼哈頓島上第五大道49-50街的華爾道夫酒店堪稱世界上最豪華、最著名的酒店。自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胡佛總統下榻此酒店後,曆任美國總統隻要來到紐約,華爾道夫酒店幾乎是首選。各國政要來紐約也大多會選擇鼎鼎有名的華爾道夫酒店,隻因下榻於此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WFP在安排阿爾緹妮斯和薩魯的居所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華爾道夫酒店的總統套房,絕不會有人蠢到在這家接待過無數政要的酒店裏下殺手,這裏的警備足夠嚴密。專用於接待各國政要的華爾道夫塔樓裏,擁有三個臥室的總統套房擁有世界最頂尖的監視係統,不要說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估計也很難飛進去。

這樣不僅能保證他們夫婦二人的生命安全,在保護人員方麵也能盡量縮減到最少,在追查上便可以有更多人參與,盡早解決此案。但,前提是她必須足不出戶,直到案子了結為止,這不僅是WFP的要求,也是薩魯的要求。對於好動的阿爾緹妮斯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隻過了幾天,她就有些熬不住了。

為了能確實保證她的安全,WFP不隻安排了一套總統套房,而是三套全包下,每隔兩天都會無規律可循地換一套,真正做到萬無一失。反正不用她動手,隻要人跟著走就行,她是不會感到麻煩的。

轉眼又到了換房間的時間,阿爾緹妮斯很無奈地被薩魯牽著手走,到了另一套總統套房,即使和前幾天所見到的又不一樣(這就是豪華酒店,同一間房,每天的擺設都不一樣),她也沒興趣看,憤憤地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薩魯就不同了,他上樓下樓地來回查看,櫃子、更衣間、桌子底下、門板後麵,隻要可能藏人藏物的地方他都不會放過,看得WFP的保護人員個個臉色發黑。這個親王每次換房間都要這麼做一次,他這是擺明了不相信WFP的能力,弄得他們心裏極度不爽。礙於他的身份,也不敢明說,看在他有個漂亮老婆的分上,暫且忽略不計。房間一換好,他們趕緊走人,免得被氣得口吐白沫。檢查完所有可能藏人藏物的地方後,薩魯還得環視一周,直到滿意為止。

阿爾緹妮斯看了直歎氣,加上心情不好,沒好氣地說道:“薩魯,你還可以看一下花瓶裏麵。”

她指向茶幾上那隻雕花的銀質花瓶,也就三十厘米高,十厘米寬,插滿了保加利亞的玫瑰,還沾著露珠呢,可見是剛采摘下來的。她在說氣話,耍耍脾氣而已,花瓶裏能藏什麼,貓還是狗?親王大人似乎不這麼認為,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她的氣話故意的,還真走到茶幾旁,拿起那隻花瓶作勢要檢查,昂貴到千金一枝的玫瑰立刻遭到蹂躪,被扔到了地毯上。

阿爾緹妮斯驚見,伸手阻止他這可笑的舉動,“薩魯,你見過有人可以藏在這麼小的花瓶裏嗎?”

他不以為意,往花瓶裏瞅了一瞅。

“我有說看人嗎?人藏不進,炸彈總能藏吧?”他說得理直氣壯。

阿爾緹妮斯的嘴角直抽抽,“那你看……看到什麼了?”

“唔……”他真的很用心地在看,末了,臉一板,“太深了,看不到底。”想了一會兒,對留下貼身保護他們的土耳其皇家侍衛吩咐道,“去,給我找個手電筒來。”

侍衛聽了啊了一聲,還沒啊完,被他狠狠一瞪,嚇得趕緊去找手電筒。

阿爾緹妮斯搶過他手裏的花瓶,把它重新放回茶幾上,腮幫子氣得鼓鼓的,說道:“薩魯,別鬧了!”

“鬧?”他的眸子比剛才還嚇人,臉色也很難看,“不是我鬧,是你在給我鬧別扭。”

她縮了縮脖子,呃……踢到鐵板了,他看出來了。看來,他真的是故意的,氣她這幾天憋得慌沒理他,也氣她總想著去冒險。腮幫子鼓不起來了,像隻被放了氣的氣球很快癟了回去,她坐回沙發,瞅著他一臉的鬱悶,滿腹的怨氣也漸漸散去。

她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嘴裏輕輕嘀咕道:“我是來查案的,又不是來被保護的……”

薩魯的耳朵簡直就像狗耳朵,她說得極輕,他還是聽見了,臉色更是難看了三分,又舍不得罵,又舍不得打,隻能氣得用鼻子直哼哼。阿爾緹妮斯到底是明事理的人,也熟悉他的脾氣,知道他現在是在氣頭上,要再不說些甜言蜜語,他會拿旁人當出氣筒。

剛才奉命去找手電筒的侍衛回來了,“殿下,手電筒。”

哈,這麼大個出氣筒自動送上門了。薩魯一臉不悅,直直地盯著他,就像獅子盯著獵物那般,讓人心裏直發毛。侍衛捧著手電筒的手都開始抖了。

阿爾緹妮斯趕緊擋在薩魯身前,對侍衛說道:“下去吧,沒有傳喚誰都別進來。”

侍衛僵在那,本來動都不敢動,聽到她的話,捧著手電筒撒腿就跑,跑到門口不知被什麼絆倒了,沒爬起來,直接滾出門外。

偌大的客廳因侍衛的離去,呈現一種沉寂狀態,阿爾緹妮斯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來讓薩魯消氣。薩魯采取主動了,不見了出氣筒,他還有其他宣泄途徑。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頰,往下滑到她白皙的脖頸處,感覺那裏的脈動,絲滑的皮膚帶著溫暖,更有一種誘惑。他就像一隻吸血鬼,猛地勾住她的脖子,低頭吻上那思念了幾天的紅唇。

阿爾緹妮斯被他吻得全身都在發熱,聽到他說道:“早知道我就不該聽阿爾瑪的話,忘了你算了。”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透出濃濃情欲。她聽了錯愕不已,什麼濃情蜜意都沒有了。什麼意思?他後悔了?!她猛地抬頭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麵似乎還氤氳著層層迷霧、縷縷柔情,絕不像是有後悔的意思。

薩魯清清沙啞的喉嚨,抬手溫柔至極地撫觸她白嫩的臉頰,輕歎道:“也免得現在這樣牽腸掛肚,為你操心。”

阿爾緹妮斯的身子輕輕一震,心裏陡然發酸。

他又歎,“露娜,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能熬,我能受,我能苦,隻願你是平安的,你說,我該怎麼辦?”

看見他這副模樣,她心裏酸得直想掉淚,趕緊雙手一張摟住他,“你什麼也不用做,我就在這裏,乖乖等在這裏,再也不想去查案了,薩魯,別這樣……對不起……”

她哪裏能想到薩魯這一手純粹是苦肉計,聽到她說會乖乖地在這裏等,他眼裏精光一閃,狡黠非常。他思量著,短時間內,她是不會想著出酒店了。聰明如她,自己不想點狠招,是製不住她的,可見她被自己弄哭了,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到頭來,還得他去哄她。於是,這一日也平靜度過。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紐約的紅燈區又迎來了一個糜爛的夜。照舊是門庭若市的“豔後”,照舊是黑衣保鏢圍護的包間,照舊是安德魯整夜包下了午夜幽香。隻是今夜,他沒有點一瓶酒,可這種場所不點酒,人家還有什麼賺頭,靠的就是這酒水錢。於是,安德魯豪爽地開了支票,請在場所有的客人喝最貴的酒,且是論瓶算,而他卻是喝茶。如此大手筆,讓有心想跟他一爭午夜幽香的人,也自動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