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留給陳永行呼吸的空間已經不足十厘米,雖然兄弟幾人未曾結拜,也沒有桃園結義的俠肝義膽。但是對於陳永行來說,前麵的人有可能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深吸一口氣,陳永行拚命向前遊去。就在他耳朵沒入水中的那一瞬間,一聲“撲通”,又一個身影跳入了水中。
兩次換氣以後,留給陳永行換氣的空間已經幾乎沒有了,整個洞內已經被水充滿,可前麵卻還沒看到兄弟三人的身影。陳永行仍舊拚命的向前遊著,心裏卻暗暗的發了狠:
“哪怕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陳永行的憋氣時間大概為三分鍾左右。可是由於他劃水動作過於劇烈,胸中的氧氣急劇減少。剛遊了一分鍾便憋得不行,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陳永行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死到無所懼,隻是他不甘心,到最後也沒能見上自己的兄弟最後一麵。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陳永行的肩膀,使勁的向上拽去。陳永行回身一看,竟然是琴紱跟了上來。琴紱給他作了一個堅持的手勢,就拽著陳永行往水麵遊去。“噗、噗",兩人先後露出水麵。那原本已經充滿的水,竟然又露出了十厘米的呼吸空間。
陳永行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拚命的呼吸。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對著琴紱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算是謝了他的救命之恩,然後就在水麵拚命的尋找起來。
琴紱也知道陳永行心裏著急幾位好兄弟,不然也不會不要命的跳下來了。對於陳永行的舉動,也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兩人就這樣在水麵漂浮著,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陳永行打破了這沉默,
“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流越來越快了。”
陳永行並沒有回頭,不過琴紱自然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其實琴紱早就發現了,而且,現在水麵到洞頂的高度已經超過了50厘米。而洞內空間並沒有變大,說明水位直線在下降。
陳永行問完以後,過了好一會沒聽見回答,這才扭頭看了看琴紱。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卻是發現有些不妥。連忙說道:“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剛才隻是關心他們的安危。”說完看了看琴紱的表情,發現她任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連忙補充到:“如果是你被衝走,我也……”
話沒說完,就被琴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陳永行見自己討了個沒趣,正欲轉身,琴紱卻開了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陳永行仔細聽了聽,發現遠處不時有轟隆聲傳來,隻是這洞內的有回想,聽不太真切。不過細聽之下這轟隆聲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更像是……
“不好,是瀑布。”琴紱拽著陳永行往回遊起來。這時,陳永行也聽清楚了,的確是瀑布。要救自己的兄弟,必須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想到這裏,陳永行也開始拚命的往回遊了起來。可是,這時的水流速度,又怎麼是他們能抵抗的了的呢,縱使他們有著遠超世界最快遊泳健將的速度。
兩人遊一米,退三米的掙紮了半天。琴紱卻突然停了下來,或者說,她是沒有了力氣再掙紮。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不再是那個天之驕子,不再是那個無論做什麼師兄弟、師傅都會護著的小女孩了。擺在她麵前的,可以說是繼出生以來遇到最大的險阻,最難的一關,該怎麼辦?琴紱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陳永行。
跟著琴紱停下來的陳永行狀況也不太好,滿臉的水跡,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之上,雙眉緊鎖,明顯也在為現在的狀況發愁。突然發現了琴紱的目光,陳永行笑了,這笑容絕不是那種擠出來的苦笑。雖然也含有一點抱歉的意思,不過在這冰冷的地下河水中,卻是那麼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