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能量氣息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才收了回去。可處在能量屋子裏的人卻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被抽空了真氣,全都癱軟在了地上。這其中也包括了修為合和期的琴紱。每一個人都心有餘悸的看著對方,手腳動彈不得。強烈的疲憊感油然而生,漸漸地,所有人都睡了過去。
當琴紱第一個醒來的時候,那種酸軟無力就仿佛跑完了一萬米的第二天清晨。不過,雖然難受,四肢的掌控卻回複到了自己的手中。感知掃過屋子,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琴紱這才勉強的站了起來。
周瑾瑜的別墅位置非常好,窗外的視野也十分開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剛才那些巨大的響聲才沒將警察招來。琴紱檢查了其餘的人,發現都沒有受傷,隻是處於了脫力後的疲憊之中。
難得的平靜啊,就讓他們睡吧。醒來之後,又將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戰鬥。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麼?
信步來到陽台,窗外的天空已經被即將升起的太陽給燒成了紅色。可琴紱卻並沒有被這美麗的景色給迷惑,一種強烈的怪異感充斥了她的整個心頭。是怎麼了呢?
對了,是方向!築基的修者,就能憑借自身對磁場的感應判斷方向。更不用說已經合和期的琴紱了。難怪自己會感覺到怪異,這個正宗坐南朝北的別墅。自己卻在正前方看到了日出的征兆。難怪感覺乖乖的。
是什麼力量可以如此,琴紱不僅對自己判斷方向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正準備反身回去拿羅盤的時候,客廳的鍾聲傳來了報時的聲音——現在時刻,零點整……
修者在精神力足夠的情況下,體內的真氣以及體力恢複都是相當迅速的。而此刻的琴紱正是出於這種狀態之下。體內真氣的恢複同時也帶回了合和期修者那強大的感知,暴躁而微弱的能量波動從正前方傳來。
“那邊是豐盛的方向嗎?”陳永行的聲音出現在了背後。
“應該沒錯。”這次是謝小峰的聲音。
緊跟著,又是一陣沉默。直到一個女聲將它打破:“看來,是我們登場的時間了。”周瑾瑜原來也醒了過來。
……
從南山下來走沿江高速,抵達豐盛的時間也不過四十分鍾左右。可這四十分鍾時間,汽車按照每小時80公裏的速度行駛。從目擊的地方到豐盛的直線距離怎麼也在六十公裏上下。這麼遠的距離,還能夠感受到的能量波動,該是怎樣的恐怖。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他們沒有選擇。
“有了這符,你有多大的把把握。”羅可問到。
“沒有。”周瑾瑜冷冷的說。
羅可默默的從背包中拿出了之前的桃木匕首,一邊擦,一邊說:“很精致,你做的?”
“嗯!”
“你似乎有些害怕。”
“……”
羅可已經習慣了這一路上周瑾瑜的沉默寡言,但他還是自顧自的說到:“放心,如果有什麼。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周瑾瑜聽到這話,不由得抬起了頭看向這個隊伍中的實力最弱者,仿佛在問“你的信心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可她卻發現羅可的目光在環視一周之後落在了琴紱的背影之上。雖然自己和這個男人並不熟悉,不過對於這種表麵上在和自己說話,目光卻落在別處的男人。她心中生起了一種由衷的討厭和憤怒。尤其是,他看的人還有不輸於自己的美貌。
“就憑你?”周瑾瑜說出了上車以來第一次的三個字,但語氣卻是冰冷得可怕。
羅可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他也聽出了這三個字中的寒意。目光第一次落在了自己旁邊女人的臉上。被紅光映紅的臉,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毛。美麗的麵容之下掩藏不住一股怒氣。羅可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被我一個築基期的人,說這種話有些侮辱到了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拖大家後腿的。如果有事兒,我一定會掩護大家的,賭上我的性命。”
無比堅定的目光,陪伴著這一種微笑。周瑾瑜很確定這是一種自嘲的笑容,可是,為什麼自己竟然會覺得溫暖。第一次,周瑾瑜沒有再反駁回去……
車內從新回到了安靜,隻剩下了窗外呼呼的風聲和馬達的轟鳴。除了開車的王建寧,所有人都處在了閉目養神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