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寶生
夜，靜靜的。喧嘩了一天的市區漸漸沉寂下來。勞累的人們，睡了。
她，卻醒著。梳理打扮一番，為丈夫掖好被角，吻吻甜睡中的女兒的笑臉，爾後，輕步跨出門去。
她那輕盈美麗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清潔隊的院內。她對著那麵大鏡子，換好工作服，結緊頭巾，扛起掃把，就像戰士扛著槍，來到自己分管的那段路麵。
沙，沙，沙，掃把那輕柔的有節奏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一陣輕微的夜風吹過，路旁的梧桐樹葉搖著，將橘紅色的路燈光分割成許許多多細碎的光點。深邃的夜空眾星閃爍。遠處的星光和近處的燈光，輝映著伸向天邊，去召喚金燦燦的晨曦。
她，緊攥掃把，掃得那麼有力，那麼專注。過去，她和姐妹們是在白天清掃馬路的。可是，白日人來車往，熙熙攘攘，影響交通；更不忍心飛揚的塵土弄髒了行人的衣裳。“咱們還是改為夜間清掃吧！”她提議。姐妹們經過一番爭執，最終還是同意了夜掃。
沙，沙，沙，又一把掃把被磨禿了。十七歲那年，她高考落榜，當了清潔工。如今，孩子也該上學了。這些年來，究竟用過多少掃把，記不清了。她無心去數它記它，為了清晨清新的空氣和潔淨的路麵，她用一腔熱情盡心地掃著。
夜，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