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醫院(2 / 3)

陳諾聞言,立馬眼露恐懼,竟然昏死過去。

我趕緊去探她呼吸,發現流血過多暈了,也顧不上自身鮮血淋漓,先給她包紮下傷口,再將自己身上的傷胡亂處理下,背著她去醫院。

下到酒店門口,前台小姑娘見我們滿身是血,嚇得縮到牆角,不敢攔我們。

眼下已快淩晨一點,大街上連輛出租車都沒有,路燈將我們影子拉長,顯得無比孤兀。陳諾不重,但我身上傷痕累累,剛才又被一番驚嚇,走了段路,難免氣喘籲籲,正準備放她下來歇息會兒,發現前麵有座私立醫院。

猩紅的十字在月色下晃人眼。

我趕緊背她進去。

醫院不大,裏麵燈火通明,但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收費處有個女護士在無聊地打著哈欠。一般私立醫院都這樣,門臉冷、收費高、醫技差、騙錢多。可不管如何,包紮下傷口,輸點鎮靜消炎液問題不大。

更關鍵是,天太冷,我實在不願走。

女護士臉粉塗太多,像剛從麵缸鑽出來似的,毫無表情地說,先繳費。

我身上隻帶了幾十塊買胡辣湯的錢,手機裏倒有幾千塊,問她能掃碼支付麼。女護士古怪地翻了下白眼,沒開通這項業務。

蘇城竟然還有不能掃碼支付的醫院?

轉念一想,有些私立醫院專幹騙保勾當,為躲避監管,不搞電子支付也正常。

我伸手去摸陳諾口袋,可她兜比臉還幹淨。

正沒轍,女護士伸了伸懶腰,冷冷地說,先治療吧,等家屬寄錢來了再交。

我一聽,業內良心啊,忙不迭對她說,多謝多謝,祝生意興隆。

護士沒把我們往急診室領,倒直接七拐八拐把我們帶到二樓一間病房。走廊很安靜,也沒人住院,看來生意慘淡的可以。

到病房之後,護士對我說,大夫馬上來,你們先等會兒。

我把陳諾放在病床上。

她右臂膀全染紅了,摸了下額頭,發燒了。

本想給她家人打個電話,但又解不開她手機鎖,隻能在邊上等著。

一會兒之後,來了個發須發白的鬥雞眼醫生,他沒穿白大褂,身後掛了個古郎中的木藥箱。

中醫?

我都懵了。

你再莆田係也不帶這樣玩吧!

我眉頭一皺,掂量著說:“醫生,我對傳統醫學很敬仰,但能換西醫不?咱這不是啥大毛病,處理下傷口打點消炎針就行,用不著您老親自出手。”

這話我沒傷他自尊,很客氣了。

但鬥雞眼醫生臉色陡變,惱怒道:“沒西醫,你他媽治就治,不治趕緊上路!”

臥槽!

鬥雞眼醫生竟然如此囂張,詛咒病人趕緊上路?

我這暴脾氣,氣得當時就……慫了,趕忙說:“我錯了,一切聽您安排。”

鬥雞眼老頭鄙夷地瞅我一眼,抽下鼻涕,拉出陳諾的手,搭脈。

一搭之下,他身子像被電擊般顫抖,鬥雞眼滴溜溜狂轉,臉色無比驚奇:“還活著?!”隨即,他立即鬆開陳諾的手,猛地扯住我手,冰涼刺骨的雙指一搭我的脈,大嚷一句:“你他媽也活著?!”

我即便是泥菩薩也來氣了。

什麼狗屁話!

死了我不去火葬場,跑這兒來陪你嘮閑嗑嗎?!

我把手抽回,推開他,惱道:“老頭你咋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