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著笑,抱歉抱歉,事不過三,再來一次。
阮小山說:“本來就事不過三!如果第三次算不成,證明天機不可泄,需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能再算。”
我連忙捂住自己嘴巴。
阮小山拿起竹簽,剛開始敲。
小阿虎卻在一邊哈哈大笑:“幹爹,你捂嘴巴的樣子好像傻子。”
阮小山本來有點傻愣,小阿虎一張口,把他的節奏全給帶亂了,他慍怒地把竹簽收起:“天意如此,算不了!四十九天之後再說。”
我撓了撓頭,問道:“那你就說我回去會不會被她弄死?”
阮小山再瞧一遍我麵相:“暫時不會!”
“受傷呢?”
“暫時不會!”
阮小山測吉凶的能力,我信。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阮小山口中的師父,竟然是袁天罡。
據說他剛出生時,先天獨眼,皮膚皺巴巴,不哭,伸小手顫顫巍巍去摳接生護士眼珠子。
三護士,嚇暈倆,另一個懷著孕呢,當場流產。
阮小山父母覺得他不吉利,把他遺棄在孤兒院,跑路了。在孤兒院長到十四歲,他突然對旁人說,師父袁天罡夢傳相術給自己,他會算了。
此後,每天吃飯,阮小山像二大爺一般,給孤兒院小朋友算親人位置。
孤兒院小孩信了,為找親人,偷溜出去幾個。
孤兒院管理層一生氣,把他送到神經病醫院,測試結果為重症患者。
你想想,袁天罡是唐朝人,且不說夢傳相術之事真假,單那句“哎呀我滴同誌鍋”,像唐朝師父教的嗎,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麼!
這貨在精神病醫院又開始給精神病算命,結果被精神病打得媽媽都不認識,無奈之下,偷跑出來。撿了幾年廢品之後,租房開了個卦術鋪子,近兩年在蘇城陰陽界倒闖出些名氣。
既然阮小山說我暫時不死不傷,那就好辦。
咱總不能一直躲著,陳諾身上的毒素還沒徹底清除呢,我得趕緊回去,興許那什麼夕顏公主已經洗完澡走了。向他們告辭,我撐把傘往回走,路上我仍有些膽顫心驚,特意買了幾隻熱乎乎的雞腿和一包薯片。
萬一她還在,看能不能套點近乎。
走了段路,前方不遠處出現奇景。
五個如可樂瓶高,渾身枯樹皮般的小孩,正排成一隊,它們肩上扛著把木劍,嘴裏齊齊叫著:“一二三,發財童子進門檻……”
雨有點大,它們後麵喊啥沒聽清。
但前兩句口號一響,我瞬即明白。
我去!
五鬼運財!
道家有種神奇道術,驅使五個小鬼,去人家家裏搬錢財。這法術本身不難,關鍵訓練五小鬼,讓它們聽話比較費勁,再加上偷人錢財損功德,所以很多道士不稀得用。近些年移動支付,家裏都不放現金,會這種法術也沒啥卵用。
我曾問二叔會不會,咱也弄五鬼去金店搬金條去。二叔說金銀店開業時都會請高人放法器,五鬼隻是偷東西的小鬼,沒啥法力,不敢進去。
眼前五小鬼不偷東西,搬把破劍幹什麼?
再仔細一瞅,差點跳起來。
木劍上有五個洞,每個洞圈著枚金錢。
這劍我太熟悉了。
二叔斬桃樹的劍!
二叔住院後,我本打算找法器來賣,可家裏任何東西都不見了,莫不成正是這五小鬼,乘我們不在,把這些法器全給搬走了?
這就有點太欺負人了。
不管咋說,我也算陰陽人士,養五小鬼的賊道士簡直騎人頭上拉屎!
我把傘往下壓了些,不疾不徐地跟著。
跟了會兒,五小鬼來到一個巷口。
巷口停著輛全順車,車門虛掩,亮著車燈,雨刮器還在左右擺動。
駕駛室坐著個人。
五小鬼扛著木劍,吆喝著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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