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中等,國字臉,腫泡眼的男人走在前麵;一個穿著紅綢衫,戴著金釵的婦人跟在後,在幾個婆子的簇擁下,一並走了進來。

文素素心道這就是陳晉山張氏了,許姨娘沒了先前的氣勢,瑟縮著垂下頭,不由自主躲在了她的身後。

張氏眼神冰冷,先狠狠盯了眼許姨娘,再朝文素素看來。如吳婆子那樣,雙手抬起揮舞著:“外麵冷,你快回屋去,若是生了病,傷到了肚子裏的哥兒,那可如何是好!”

陳晉山則未說話,隻他的目光,在文素素身上來回打量,從上到下,從下再朝上,最後停留在了她鼓囊囊的胸脯上。

如此露骨的眼神,文素素並非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太過熟悉。

原來,除了生孩子的功用,她還要供陳晉山發泄,取樂!

不知是原身留下來的情緒,還是文素素本身的憤怒,她神色沉靜,心底卻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第二章

進了屋,陳晉山心疼地伸手過來,欲將攙扶文素素:“你懷著身子呢,快回臥房去好生躺著。”

張氏拔高聲音喊道:“老爺!”

陳晉山的手收了回去,不耐煩走到上首的椅子裏坐了下來,吳婆子不知從何處端來一杯茶奉了上前。

張氏神色得意,涼涼掃了眼立在一邊的文素素,“姐夫遞了消息讓你去府城,可不能耽誤了。文氏肚子裏的哥兒要緊,許姨娘不聽話,得趕緊給立立規矩才是。”

陳晉山拿著茶盞蓋,不緊不慢撥動著茶水,道:“後宅的事情,你是主母,當交由你管著。”

張氏不由得笑了起來,很快,臉上的笑容一收,對著許姨娘就是一通痛斥:“許姨娘,讓你伺候文氏,你居然當做耳邊風!我看老爺待你們寬厚,倒把你們養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許姨娘跪在地上,眼眶紅紅,不服輸地梗著脖子道:“太太,老爺是白紙黑字納了我為妾,何時我竟然變成了丫鬟,伺候了主子,還要伺候主子不算主子,奴婢不算奴婢的文氏?真真要仔細論,傳出去保不齊太太的名聲也保不住,還道是陳氏養不起下人,賣掉了伺候人的丫鬟。太太心胸狹窄,善妒了!”

張氏氣得臉都白了,將吳婆子遞上來的茶盞往許姨娘麵前一扔,狠狠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賤妾,竟然敢當麵頂撞主子!虧我心善,憐你生過哥兒,好吃好喝養著你,竟讓你張狂至此!吳婆子,將她拖下去,關進柴房裏餓上幾日,看她這張嘴,還能硬到幾時去!”

吳婆子一下竄上前,揪住許姨娘的胳膊就往外拖。許姨娘身形比吳婆子高大,她一時拖不動,便暗中又踢又掐。

許姨娘委屈比天大,痛得嘶嘶大叫,哪甘心被吳婆子欺負了,抬起手就還擊。

轉瞬間,兩人扭打做一團。

張氏怒極攻心,紮著手喊道:“來人,將這個賤人拖出去發賣了,打死她,打死她!”

陳晉山一直端坐在上首,好似屋裏發生的爭鬥同他毫無幹係,對著張氏的喊叫,眼裏厭惡閃過,將茶盞摜在案幾上,嗬斥道:“都給我住手!”

吳婆子先看了眼張氏,得了她的允許,才不情不願收回了手。

許姨娘頭發衣衫都亂了,臉上也被抓出了兩道血痕,蹲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一扭頭看向陳晉山,眼裏淚光盈盈,道:“老爺,你發句話,要是我以後就成了丫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