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翼王傳說(1 / 3)

十二個被選中的傳令兵第二天就集中到軍部,歐陽庭製訂了一套完整的秘密訓練計劃,隻是事起倉促,教師和地點都還沒有預先選定,還需要時間準備。歐陽庭隻好先令這些傳令兵鍛煉基本體能,加強文字能力,又臨時請了個老年傳令兵當老師,專門講述傳令方麵的要求和知識。

歐陽庭反過來一想,這也正好,雖然時間稍微拖長了一些,卻可以做些掩護。很多人不知傳令兵是幹什麼的,何至於全軍選拔?這樣一來,大家也都知道了,傳令兵的任務就是傳令,所學的也是傳令方麵的內容,沒什麼特別。時間一長,也就懶得關注了,那時再培訓其他技能。

其實,任柱也有同樣的疑惑,幾天來一直想找人問一下。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傳令兵不就是把指揮官的命令傳達到各部隊嘛!雖然說騎馬和識字是必備基本功,那也用不著這麼嚴格的選拔,竟然還要翼王親自監考。可洪天奎走後,任柱還沒有新朋友,估計旁邊這些新傳令兵也解答不了,隻好悶在心裏。不過轉而一想,也許是湊巧,翼王剛好到桐城來視察,碰上選拔,順便來看看。

最不解的是,考的不好的人竟然還當上持衛!持衛在任柱眼中,那是極其高不可攀的位置,難道這傳令兵還會比持衛重要。早知這樣我也不用竭盡全力,當翼王持衛多好。

“隨遇而安吧”,任柱想,既然選拔上了傳令兵,那就服從命運。

洪天奎肯定很忙,自從馬廄分開後,就再也沒來看自己,想起洪天奎那火急火燎的性格、自我陶醉的模樣,真是和自己脾氣特別相投,不禁有些想念。不過,成了翼王持衛,現在想找到他可就有些難度了。

剛想到這裏,隻聽外麵傳來一個大嗓門,“請問我那任柱兄弟是不是在這裏?他也是剛剛考上的。”任柱一喜,不是洪天奎是誰?

任柱連忙迎出門來,“兄弟,想死我了。”

洪天奎走了進來,看了看房內環境,似乎覺得比軍營要好些,不忘炫耀地說,“還好我替你報了名,這不,傳令兵比馬夫要好多了。”

“哪有你小子走運,能夠陪伴在翼王身邊。”任柱很羨慕的說。參加太平軍前,任柱就聽說過許多翼王的故事,多是讚美之詞。這次初見翼王後,給任柱印象最深的是翼王爽朗的笑聲和隨和的語言。雖然文質彬彬,但那種‘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氣勢,絕不是一般將領能有的。當了解到翼王僅比他大三四歲時,他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牛耕田,馬吃穀。各人有各人的運氣。”洪天奎看到任柱羨慕的眼神,心滿意足的說,“在家鄉時有個算命先生算過,我二十歲就會轉運,這不,還提早幾個月來了。”追隨翼王也是他的最大願望,想不到運氣來的這麼快。

“翼王這個人怎麼樣?對你們如何?這麼年輕就能統領大軍,翼王是怎麼做到的?”任柱急著追問,洪天奎就在翼王身邊,他很想了解一下。

“看你急的,翼王對我們持衛很好,沒有任何大人架勢。我也剛去,隻是在門外守衛和聽召,至於為什麼能統領大軍,我現在也和你一樣一無所知。但我答應兄弟,為滿足你的心願,兄弟我一定注意了解。”

“這可是你說的,一個月之內我再聽信。”任柱笑了笑,也覺得自己太性急了,改問道,“你住的地方怎麼樣?前二天我去找你,在大門口就給衛兵攔下來。”

“你當然進不了,到我那裏就要進二道關。”洪天奎又來勁了,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接著說:“第一道關,見牌即通過;第二道關,見牌還要認人;至於要見翼王,還需我們持衛去通報,就算第三道關吧。”

兩人隔了幾日相見,好像有說不盡的話要聊。任柱把其他傳令兵大致講了一下,洪天奎聊的則是持衛的一些規矩。講了一會兒,洪天奎突發奇想道:“翼王今天外出辦事去了,要不陪你到我那兒看看。”說著,把令牌擦了擦,小心地插在腰間。

任柱大喜,站起來就跟著洪天奎走。誰知走到第二道關,守門衛兵堅決不讓任柱進去。其實洪天奎隻要告訴衛兵是翼王命令叫任柱來的,馬上就可暢行無阻。可洪天奎不敢撒謊,隻照實講是好友來看他,可那衛兵卻是個強驢子,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進。任柱一見,覺得衛兵做的也對,準備向洪天奎告辭。

正爭執間,隻見翼王與兩個持衛興致勃勃的回來。一見洪天奎在,立刻叫道:“天奎,我正要找你,你在這裏幹嘛?”

洪天奎一見翼王,立刻行禮,又向翼王介紹,“這是我一個好友,想到我那裏坐坐,可守衛不讓進。”

翼王轉向任柱,想了想說:“對,你就是那個任柱。我記得,前幾天還參加傳令兵選拔考試呢,一起走吧。”

任柱與洪天奎立刻跟著翼王,翼王對洪天奎說:“你隻說是我要見他,守衛就不會攔阻了。

洪天奎連忙說:“卑職不敢,若假借翼王名義,是假公濟私。”

翼王點了點頭,一行人一直走到翼王書房。

翼王從書桌抽屜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個包裹,對洪天奎和另一個持衛說:“你們兩個今晚去一趟李家村,把東西交給一個姓李的生意人。”說完又把地址和接頭方式細說了一遍。

任柱待在旁邊沒事,把書房仔細看了一遍。也許是臨時使用的緣故,書房布置很簡單,隻見牆上掛著一副地圖,上麵插滿了紅旗、綠旗及黃旗;書櫥中放了幾本破舊的曆代兵法書,任柱記得其中一本兵書在老夫子那裏也看過,是明朝戚繼光寫的《練兵實紀》;書桌上擺著一個圍棋盤,上麵置有黑白棋子,似乎是在擺一棋譜。

當年在老夫子家做工,老夫子閑的無事,棋癮一來就要任柱對弈,恐任柱不願意,總是好言好飯招待。任柱少年性情,什麼都想學,又是東家邀請,欣然陪之。任柱學的快、思路也廣,隻不過老夫子雖喜歡對弈,但棋藝平常,隻喜歡痛快對殺,從不記定式,兩老小經常下到深夜,但棋藝進步不大。

任柱仔細看著桌上棋譜,撲朔迷離,隻覺得下一步到處都可投子,再仔細一想,又覺得所下哪一步都有缺陷。千頭萬緒,不得其解,不由得凝思起來。

“你也喜歡博弈?”任柱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隻見翼王微笑地站在桌邊,那洪天奎與另一持衛仍在原來位置上,不知商量什麼。

“在家鄉時對弈過,”也許是過於崇拜的緣故,任柱見到翼王總有些誠惶誠恐,又補充說:“隻是下的不好。”

“哈哈哈哈,”翼王大笑起來,“圍棋仍世間最精妙之術,從皇帝到平民,都喜歡對弈。但誰敢說自己下的好。‘天作棋盤星作子,日月爭輝’。”

前朝皇帝朱元璋也喜歡博弈,下到意興時不覺詩興大發,他看著滿天的星空,隨口作聯一付,充分反映自己的博大胸懷和雄心大誌。翼王不自覺也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