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裴十七,十幾歲的孩子獨自在樹林中穿梭也不安全。
裴瓚把掛念都寫在了臉上,絲毫不加以掩飾,更讓眼前的沈濯不爽。
沈濯加快了速度叩著桌麵,喚回裴瓚的注意力之後,他冷著臉:“既然小裴大人的毒已經解了,那我就不奉陪了,隻希望小裴大人能遵守承諾,拿到到東珠後,我自會回去取的。”
【這次可是真地要走了。】
【但願我回來的時候,你還生龍活虎地活著。】
沈濯站起了身,不緊不慢地將桌上的鬥篷拾起後,就站在原地盯著裴瓚。
裴瓚也看著他。
燭光攢動,影影綽綽。
裴瓚回想之前沈濯離京的時候,他巴不得對方快點離開。
就連重逢,心裏也沒有半分驚喜。
隻是現如今從沈濯心裏聽到這些話,他才真切地感覺到一個相識的朋友要驟然淡出他的生活了。
也許是因為無論在哪朋友都很少的緣故,這種感覺對於裴瓚來說很稀奇,不似抽絲剝繭般讓他慢慢痛苦,慢慢適應,而是霍然從他心頭刨空了一處沃壤,不讓他的心田長滿別的花。
無理且霸道。
裴瓚討厭這種感覺。
【過來跟我說句話,不然短時間內可就沒機會了。】
裴瓚盯著下巴微微揚起的沈濯,觀察著對方倨傲的神情,沒有挪動半步,更沒有開口。
很顯然,沈濯也不是會遷就他的人。
沈濯一哼氣,轉過身就走了。
匆匆幾步,迅速離開藥堂,沒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
等裴瓚察覺到,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不應該就這麼輕易地讓沈濯離開時,他手忙腳亂地追了出去。
可惜為時已晚,人來人往的街上被紅燈籠點亮,他試圖從每一個行人身上找出熟悉的感覺,卻都失敗了。
隨便看到身形高挑的人,就上去拽住人家。
“不好意思,我認錯了。”裴瓚略顯尷尬地鬆開了手。
那人瞪他一眼,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裴瓚換了目標繼續找人,完全沒留意到被他拽住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借著紅彤彤的光打量著這個冒昧的“外地人”。
甚至幾人對視幾眼,確定了他的身份。
為朝廷辦事的走狗,裴瓚。
“言誠!”
紅光籠罩下,冷兵器的銀光格外明顯。
觀察了好一會兒的謝成玉,在看到明晃晃的短刀匕首被那幾人摸出來的時候,就再也按耐不住了,直接一聲高呼,吸引了裴瓚的注意。
一轉眼,幾道白光齊刷刷地刺了出去。
不過不是針對裴瓚。
是針對謝成玉。
“小心。”
趙聞拓見狀立刻抽刀,電光火石之間,短兵相接迸濺的火花好似夜空中的群星,他不敢有絲毫猶豫,抬腿踹上身前人的胸口,迅速回身一掃,十幾斤重的長刀以摧枯拉朽之勢往那人頭上砍去。
“嘭——”
那人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眼睛瞪得很圓,停住時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