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算識相。”陳泗見小惜答應了自己,得意的朝許觀望了一眼。
“不要答應他,他不是好人!”許觀大聲喊道。
“許觀,你我雖有共飲之誼,卻人鬼殊途、男女有別,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我們既不要再見麵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找你了,你也不用來找我。以後自己注意保護自己,我不會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再出現了。還有,我母親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不用管了。我的事……”小惜頓了頓,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你以後也不要管!”
說著,與陳泗分別化作一道綠煙、一道黑煙,消失在樹林上空。
許觀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沒來得急說出口,眼前的人已經沒影兒了。他神色悵然,不禁望著天空怔怔發呆。
孟達觀看了整個過程,卻無能為力,驚愕之餘,隻好歎著氣勸道:“許觀老弟,你看開一點吧,畢竟人神殊途。”
許觀心中暗恨,恨自己太無能了,心裏想留住什麼東西,卻什麼也留不住,想去爭取些什麼東西,卻什麼也爭不到。他暗暗發誓,自己要變得更強大。
“你我現在都是逃犯,想回到原來的家中,是不可能了,你有什麼打算?”孟達想分散許觀的注意力,以減少他此時內心的痛苦。他見許觀並不說話,又道:“我與鬆雲觀的雲鬆道長交情頗深,打算投奔他,你跟我一起去怎麼樣?”
許觀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他再也不想被人稱作“窩囊廢酒鬼”了,酒鬼可以繼續做下去,窩囊廢這頂帽子無論如何也得摘掉,他一聽孟達認識這類閑雲野鶴般的人物,便關心地問道:“雲鬆道長可會法術?”
孟達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雲鬆道長可不是一般人物,聽說他的道術神鬼莫測,更有一手騰雲駕霧的好本事。雖然如此,我與他多次飲酒,卻從未見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非要說什麼特別之處,就是道長性格放縱不羈,書也讀,詩也作,琴也彈,畫也工,酒也飲,肉也吃,妻也娶,錢也愛,可謂才華橫溢而性格怪誕。聽說他的妻子還是一位狐妖呢!”
許觀頓時來了興趣,覺得這位道長既然愛喝酒,多半與自己是同道中人,而且道長法術高明,自己若是不去結識一下,反倒是一件憾事,於是他問道:“鬆雲觀在何處?”
“在西南方向天目山中,大約相去此處五百裏。”
兩人一邊談論著雲鬆道長的奇聞軼事,一邊朝天目山鬆雲觀進發。
兩人走了大約一百餘裏路,天色便黯淡下來。他們路上害怕被人認出來,便專門挑偏僻的小道行走,此時,兩人正處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山林裏。夜晚天氣轉涼,山林裏變得雲霧繚繞,到處灰蒙蒙的,很難辨別前方道路。更何況山中路險,兩人決定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天亮再出發。
正在這時,不遠處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藍色布衫、麻裙,手裏提著一個竹籃的農婦出現在兩人麵前。農婦雖然打扮樸素,但依然掩飾不住骨子裏透露出的嫵媚氣質,身材卻凹凸有致,豐滿而不肥胖,一對大胸將藍色布衫撐得鼓鼓的。
孟達見狀,上前迎住農婦,說道:“大妹子你好,我們是趕路的客人,隻顧著趕路,沒想到天黑的太快,已經無法趕路。附近可有什麼人家?”
農婦一雙大眼忘了他倆好一會兒,滿臉堆笑說道:“有啊。我家就住在附近,我剛剛出來,采集了一些野菜蘑菇,正要回家呢。”
孟達聞言,很是高興,“你看可否行個方便,允許我們二人帶你家中住上一晚。在下感激不盡!”
農婦嫣然一笑:“若得客人在奴家家中住上一晚,奴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孟達是個賢人君子,見農婦隻身一人,便問道:“大妹子家中可有什麼人?”
“隻有奴家一人。”農婦答道。
孟達一聽,心中覺得不妥,便說道:“那太不方便了。我二人隻好謝過大妹子的好意了。”
農婦看他目光純正,不知道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還以為你問我有沒有丈夫咧。奴家家中隻有一對老父老母,隻因家貧,尚未婚嫁。”
許觀聞言,低聲自言自語:“孟大哥又沒問你嫁沒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