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鬆道長忽然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喉嚨裏低聲默念著口訣:“吾之佳釀兮天上來,盈盈兮斟溢吾杯。”
果然,雲鬆道長念完口訣,隻聽杯中又倒酒入杯中的汩汩之聲。雲鬆道長一口飲盡,又一遍念道:“吾之佳釀兮天上來,盈盈兮斟溢吾杯。”杯中酒水又滿。
許觀將這句口訣在心裏默念了一遍,暗喜:“以後再也不用為無酒可喝而發愁了。”
雲鬆道長又將這杯酒一飲而盡,笑著對狐仙夫人說道:“夫人,今日已經盡興,扶我回去休息可好?”
狐仙夫人翩翩然收住舞步,歌聲戛然而止,便走來扶起走路不穩的雲鬆道長,嗔怪道:“你可很少喝的這麼醉的!”
雲鬆道長醉醺醺笑道:“多日以來不得見娘子跳舞,曼妙身姿不可見,我心憂甚。憂心忡忡,是故多飲了幾杯。”
狐仙夫人羞紅了臉:“看你老不正經的,盡胡說八道,你每天都能看見妾身!”
雲鬆道長在狐仙夫人腰間捏了一把,笑道:“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看到你美妙身姿。”
這雲鬆道長不顧世俗之禮,更不願遵從所謂的清規戒律,如今嬌妻傍身,更是樂享夫妻之樂。
許觀趁他們說話之際,跳到雲鬆道長纏著狐仙夫人纖腰的左臂上,觀順著左臂跳了十幾步,來到雲鬆道長的手腕處,朝四周環望了一眼,幸好沒人發現,正要跳入雲鬆道長的衣袖裏,忽然聞到狐仙夫人衣服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體香,許觀被嗆得差點打了一個噴嚏,還好他及時雙手掩住口鼻,硬生生把這個噴嚏忍了下去。誰知雲鬆道長突然手臂動了一下,捏了捏狐仙夫人的纖腰。狐仙夫人一聲嬌吟:“不要這樣子嘛,讓弟子們看到了多不好,你為人師表,也不好好做個表率!”
雲鬆道長笑嗬嗬道:“如果我什麼事情都拘泥於常理和世俗規矩,你還會喜歡我麼?”
狐仙夫人一聲“討厭”,說得酥媚入骨,雲鬆道長得意地哈哈大笑,又用力地捏了一把狐仙夫人的腰部。狐仙夫人覺得有些癢,禁不住輕輕扭動纖腰。
他們的動作雖然不大,但手臂和纖腰的動作對許觀來說無疑是一場地震,腳下站也站不穩,加上雲鬆道長的衣袖是上等綢緞織成,光滑無比,許觀腳下滑到了,差一點就從手臂上掉下來,幸好他比較機靈,使勁抓住狐仙夫人垂在手臂旁邊的腰帶。誰知下墜之勢力量太大,竟然把打蝴蝶結的腰帶拉開了,狐仙夫人粉紅色的上衣鬆開,胸口的衣襟打開,隻見一陣微風吹來,溜入狐仙夫人微微打開的胸口衣襟。
“啊呀!你不要這樣子啦,先回到房間再說啦!”狐仙夫人掩住敞露的衣襟,還以為是雲鬆道長手上那個動作不幹淨,解開了她的腰帶。
“幹嘛大呼小叫的?我不過捏了兩把你的腰而已。”雲鬆道長見狐仙夫人尖叫聲這麼大,心中不解。
“你……你竟然在庭院裏解開妾身的腰帶。”狐仙夫人雖然是千年狐妖,卻羞得滿臉通紅,聲音說得低低的。
“我哪有……”
“你有!這不,哎呀,你又這樣子,害得人家丟盡了臉。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狐仙夫人感到腰帶還在不住地晃動,以為雲鬆道長還在拉扯她的腰帶。那是許觀從手臂上掉下來,正抓著那條白色腰帶在半空蕩秋千咧。
狐仙夫人衝雲鬆道長嗔怒一聲“哼”,左手往身後一拍,抓住自己擺動的腰帶,狐仙夫人這一拍,在許觀眼裏就像一塊巨石從天而降一樣。他心中驚呼一聲“不好!”,急中生智,將腰帶蕩了一下,順勢跳入雲鬆道長的衣袖中,長舒了一口氣。
“差點就被發現了。”他想。
“什麼氣味這麼嗆,差點害死我了。”他還在抱怨狐仙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他清楚地看到雲鬆道長喝完酒,把酒杯扔到衣袖裏。這不,衣袖裏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一股酒香。他循著酒香,朝衣袖內部走去。
由於他隻有一隻蚊子那麼大,雲鬆道長的衣袖此時宛如一座漫長的山洞,黑幽幽的,深不見底一般,加上雲鬆道長的衣袖抖來抖去,站都站不穩,走路的速度就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