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下一站是聊城。聊城的“大人物”還是不少,與何先生關係最密切的是傅斯年,建有一個專門的“傅斯年紀念館”,記得就是在傅宅原址。聊城大學是何先生和師母去過的地方,他們都是聊城大學的客座教授,我們拜訪了書記和曆史係的一些老師,走了何先生和師母曾經走的小路,遙望了他們曾經住過的樓。據聊城大學的老師講,先生和師母來到學校,在生活上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可以參加第一頓“接風宴”,其他一律不再需要人陪吃,飯菜要簡單,一葷一素即可。講完學,把講課酬金(約1萬元)全部捐給聊城大學作為助貧獎學金。聽來很使人感動。
原來也在計劃之中的河南,是何先生和師母相知而後攜手一生的起點。我們看到師母年輕時的照片,印象是:端莊、美麗,個性強,一副大是大非麵前當仁不讓的神態。70多年過去了,我們接觸的師母仍然是如此神態和行事。據何先生講,在河南時,為了和師母見麵,他經常要走很遠的路。
南京也是計劃的一站,何先生在史語所最初的舊址,據說舊的建築也所存無幾了,即便是知道位置,也想去感受一下,未果。
原計劃的武漢,是何先生編《教育短波》和《政論》的地方,同門石俊誌曾經專門到武漢搜尋《政論》,複印了不少還能找到的部分,遺憾的是仍然不全。以為抗戰時移至重慶,但據查,重慶也沒有找到。據何先生的老朋友朱誌賢的兒子(現在美國)說,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保存了很多民國時的資料,應該可以找到全的《政論》,希望有機會造訪。
重要尋訪地還有重慶,抗戰後,史語所輾轉搬到李莊,何先生和師母在那裏蓋房、安家、生子,讀書、研習。為生活而奔波,為擺脫種種困境而掙紮和奮鬥,兩人同心協力。遭遇了重慶大轟炸,經曆了愛子身染重病。何先生在李莊和史語所於逆境、困境中,潛心學問,他的好幾篇文章都是這時寫成的。因種種原因,重慶亦未能成行。
最後一站落到北京,有大學時的紅樓,有從美國回來後住的小院,還有“文化大革命”時被趕到的工字樓,再有就是最上鏡頭也經常上鏡頭的“小紅樓”。
還有日本、美國等地,何先生足跡留在異國他鄉,遠渡重洋,我們目前是去不了。我三次赴台,兩次都特意到台灣大學的“傅園”,拜謁傅斯年先生的陵園。何先生有感於傅先生的知遇之恩,在訪台拜謁傅陵時,長跪不起。傅園位於台大一進門的右手,林木蔥蘢而幽靜,白色墓碑靜靜地臥在白色的台基上,樸實無華。傅先生為台大的發展嘔心瀝血,長眠於此也算適得其所吧。不過,似乎傅園的靜怪與園外的喧囂反差過大,匆匆的學子很少有人瞻仰傅園,甚至有人不知它的存在。
本來準備以尋訪拍攝的資料為底本,結合已有資料,製作一部《百年茲全》的影視記錄(簡單版),但力不從心,隻得退而求其次,經過本科生田天、周天一,研究生江天嶽等的努力,製作了一部《百年茲全》的PPT,也算有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