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她努力了六年,拚命了六年,一直奮力追隨的男人,最後竟然被蘇星兒那個賤貨輕而易舉的摘了西瓜,這麼看得起她,這麼愛護她的男人,她蘇兮要不起,也不想要!
“滾開!讓夜澈給我滾出來!”
紅色的喜服如花般展開,又如蝶般飛舞盤旋,傾瀉的月光下,映著一地的火紅,銀色彎刀像是活了一般,光彩熠熠。
哀鳴聲不斷,騷動聲不斷擴散,夜澈匆匆的腳步還未靠近,便聽到了那玄寒兵器錚錚似怒吼的聲音。
血腥味撲鼻,夜澈腳步一個停頓,內裏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真是好大的膽子,當真放肆了不成。
銀月彎刀飛出又旋回,銀光中,火紅色身影飛舞,帶起漫天腥紅的血珠看的在場的每個人不由得一陣心悸。
夜澈的視線在周遭一掃視,臉色頓時鐵青,今日封後大典,滿朝文武都在這禁宮之內,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蘇家置他們天家顏麵何在?
“蘇兮,你給我住手!”夜澈冷冷一聲喝。
哐啷一聲,隨著夜澈的話落,代表後宮妃位的玉璜豁然就砸在了他的腳邊,粉碎四散開。
紅色的身影威逼而至,蘇兮怒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冷冷砸出。
“還給你,你的抬愛我蘇兮受不起!”
蘇兮冷然嗤笑一聲,身形一個旋轉,手中銀月彎刀繼續翻飛如花,身姿強硬的往宮外直闖而去。
“皇後你就受的起了!”
夜澈彎腰撿起地上的碎裂玉璜,攏在手心裏,玩似的把玩著,嘴角挑了一抹邪佞的笑意。
“你什麼意思?”
蘇兮的身影頓時僵住,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格格轉頭。
“字麵意思!”
夜澈眉目一斂,目光玄寒如刀,抬手狠狠把四碎的玉璜又重新砸在了地上。
“蘇兮,我自認為待你不薄!待你們蘇家不薄!”
夜澈一聲冷笑,仿佛厭倦極了的模樣,他抬眸清冷的掃過身前不遠處呆若木雞的紅衣女子,夜風吹起她的裙擺翻飛如花,襯著她蒼白的麵容,看起來竟有幾分的妖冶。
“可你呢,皇後!皇後!!皇後!!!去你媽該死的皇後!”
夜澈一腳踢飛了玉璜的粉末,漫天碎玉中,一如自己的破碎的心,蘇兮看著對麵的男子麵色清冷的朝她質問,一字一句,針針見血。
“蘇兮,朕問你,你我少年夫妻戰場廝殺,相濡以沫六年,除了皇後,除了權勢,在你眼裏到底還剩下些什麼?”
“你——”覺得我是為了皇後之位,為了權勢?!
蘇兮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一聲輕喃隻吐出一個字就停在了唇邊,似有眼淚迎著風緩緩流出。
如果你給的愛是我求來的,那我寧可不要!
蘇兮一身染血紅衣錚錚傲骨,看著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年日漸威嚴沉穩,透過那熟悉的眉眼,少時的山盟海誓仍清晰的回蕩在耳邊。
他說,兮兒,他日我若為帝,必尊你為後!
後?!
女子輕揚了揚唇,冷嗤一笑,“夜澈,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連一個皇後位份都不給我,這樣的愛你不覺得太虛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