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烏鴉的第一火種方向八成是“極樂”,而且已經到了能悄然無聲扭曲別人想法的地步,所以那些秘族圈養的人才信誓旦旦地說他是跟他們一圈長大的!
“也許他受了什麼傷,暫時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這能解釋烏鴉方才為什麼不自己上,還要李斯特那不中用的小家夥用知覺扭曲,也能解釋他為什麼看起來病病歪歪的。“悲傷”之前就覺得奇怪,哪
怕非攻擊型火種對身體的加持沒那麼明顯,保證起碼健康是沒問題的。
至於怎麼受的傷……“悲傷”先生看了一眼茉莉,覺得自己也有答案。
他們可能是來自外區,某個特別教條的地方。
其實尾區的“聖”“秘”兩家關係不算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雙方私下裏互相歧視,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起碼能和平共享驛站,“聖地”和“方舟”也不是完全不聯係。
但據說外區有些小地方特別古板,“悲傷”不太理解那些人……可能是廟小妖風大吧——聽說在一些地區,兩條路線都有世仇的意思了。
烏鴉很可能是因為跟神聖來往,被自己人傷害,才幹脆一氣之下遠走他鄉。所以他隱姓埋名,也不聯係“聖地”。
“悲傷”先生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這想法靠譜!
難怪烏鴉不想進入“聖地”的地盤,也看不上分配給一級火種的土地。一個“巫師”,假如真是“極樂”,他都能自起爐灶另立一個“聖地”了!
不管怎麼說,交好一個大人物絕對沒有壞處。“悲傷”偷偷瞄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霍尼,覺得自己又學到了:還得是他們隊長,看出來了也裝不知道,適當時候雪中送炭。
即使是對於神秘火種的人來說,脅迫一個血族開車送他們去市中心,也是個前所未有的體驗。
特別是坐在一堆血漿中間。
聽見外麵車聲人聲漸漸喧鬧的時候,李斯特心都快跳出來了。作為一個缺乏自保手段的一級“極樂”,他下意識地抓住了“悲傷”大哥的衣角。
“悲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示意他去看茉莉他們。
加百列不用說了,茉莉那小女孩頭也沒抬,專心致誌地盯著自己一會兒亮一會兒滅的手,似乎在複盤自己方才那“審判”打得怎麼樣,連那一驚一乍的金毛都挺淡定。
“可見這種事對人家來說司空見慣。”“悲傷”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迅猛龍他們當然沒什麼可慌的——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坐著車招搖過市了,再說血族俘虜這車開得挺好,比那位一摸方向盤就發瘋的“耗子洞車神”穩當多了。
至於坐副駕駛的烏鴉可能會製不住血族?迅猛龍根本沒想過,連茉莉都隱約覺得,隻要烏鴉不犯病,他就是高深莫測的“先生”,沒什麼事辦不成。
副駕駛上的“綁匪”烏鴉低低地咳嗽了幾聲——水船上凍的——此時,他正心情複雜地擺弄著司機先生的手機。
他在鼠頭人索菲亞小姐的房間裏見過電腦,地麵的血族顯然也過著信息化的生活。
握著這個小小的東西,烏鴉罕見地露出一點困惑。
從技術含量上來看,血族人用的手機跟他熟悉的那種差不多,隻是更用戶友好——操作更傻瓜。
烏鴉知道自己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跟現實暫時連不起來。
那有可能真的是另一個世界——也就是所謂“平行世界”,也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很久之前
”。
也許是他回憶不起來的記憶在敲打他的潛意識,烏鴉直覺是後者。可如果是後者,這個科技發展就又說不通了……科幻小說的想象一件也沒成真,這手機還是如此樸實無華。相比起來,豬玀人那破車的科技含量都更高一些。
難道血族都是搞文藝的,這根筋不通?
還有,為什麼人類社會裏一件電子產品也找不到?
驛站裏明明是有電,佐伊的吧台後麵甚至有製冰機。
為了聯絡,霍尼老人給了他一件珍貴的匠人造物……再怎麼說,電話費也不能比純手工打造的匠人造物還貴吧?
老驛站長的詩歌兩百首裏也從沒提到過這方麵的事。
烏鴉不能主動問,因為他從進入驛站開始,就決定凹個“高深莫測”的人設,這些日子打探消息一直以旁敲側擊為主。幸虧霍尼小隊裏有個熱心腸的大哥,事無巨細,什麼都囑咐,免他問出太常識性的問題破壞形象。
這時,蘭登冒著冷汗,把車穩穩當當地開到了星耀城核心區——中央音樂廳附近,前方不知出了什麼事,有警車攔路檢查,交通有點堵,泰坦河兩岸豎起了柵欄。
蘭登跟著車流緩慢移動時,忍不住餘光瞥了身邊的野怪一眼。
一路上,“野怪”沒怎麼跟他說話,隻是安安靜靜地玩他的手機。血族這才發現,他是個清瘦的少年,手腕上露著突兀的筋和骨,好像一碰就能折斷,這樣的距離下,血族能聽見對方頸動脈的血流聲。
滅頂的恐懼隨著時間淡了下去,蘭登一時幾乎有些錯愕,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
就算是會蟄人的野怪……
血族咽了口唾沫,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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