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謝思悅一直都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從來沒幹過出格的事,不知道被唐澤宇這小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胳膊肘往外拐。

回去的路上,謝逢則表情就沒好看過。

他當然不可能讓謝思悅跟著唐澤宇走,所以此刻他的小棉襖也十分不開心。

江月疏回頭看了眼女兒,嘴巴撅得能掛油壺,又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緊繃的臉色,輕輕地歎了口氣。

好在四歲小孩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說到底隻是個玩伴,談不上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回到家門口逛超市,謝逢則給她買了根棒棒糖,就哄好了。

晚上在小區遊樂園玩滑滑梯,謝思悅很快“移情別戀”,和另一個小帥哥成為了好朋友。

江月疏坐在不遠處喝著奶茶,幽幽道:“你女兒不會是個渣女吧?”

瞧這模樣,見一個愛一個,不久前還說要和人家結婚,分開了轉頭就忘,另覓新歡。

唉……

謝逢則笑了一聲:“挺好。”

江月疏憤憤地踹他:“好什麼好?”

謝逢則看著滑梯上被兩個小男孩同時搭訕送糖果的謝思悅,滿臉得意:“這樣不容易被男人騙。”

江月疏哭笑不得:“你對你女兒沒有一丁點道德要求是吧?”

男人抬手捏捏她下巴,表情吊兒郎當地:“對你也沒有啊。”

江月疏“噗嗤”一聲,手拍在他胸口上。

是啊。

無論她做什麼,這人總是無條件寵著她,順著她,用他的全世界為她保駕護航。

在這個喧鬧人世間,給她永遠的平靜港灣。

江月疏望著他,輕輕笑了笑,嗓音如煙如霧地飄過來,卻在周遭的嘈雜中無比清晰:“謝逢則,有你真好。”

不知花掉了幾輩子的好運氣,這輩子才能遇見他。

眼看時間不早了,謝逢則走過去,朝坐在滑梯上的謝思悅張開手臂:“來,回家了。”

謝思悅摟上他脖子,奶甜奶甜地叫爸爸。

江月疏邊走邊喝著奶茶。

謝逢則在的時候,從來不會讓她抱孩子,她手裏的重物他都會順手接過去。

這麼多年了,哪怕已經不再像當初一樣年輕,哪怕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她好像從來沒有覺得生活辛苦過。

一家四口對她來說,隻有完完整整的幸福。

*

每年的結婚紀念日,謝逢則都會給她送禮物。

以前在隊裏出不來,至少也得快遞一束花,轉業後更是儀式感滿滿。

去年訂的燭光晚餐在江城最高大廈的頂層花園,現場還有交響樂團演奏浪漫的樂曲。

前年,他給團團剪了個愛心屁股,脖子上綁著玫瑰項圈,轉來轉去向她告白。

然而今年,眼看結婚紀念日就快到了,謝逢則非但沒表現出要過節的意思,而且最近還早出晚歸。

他一回家

就躲進書房裏,不知道在忙什麼,每次她問,他總是目光躲閃,用工作的理由糊弄過去。

江月疏感覺到不太對勁,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詞——

七年之癢。

原來她和謝逢則,結婚都七年了。

都說七年是一個砍,也是一個分水嶺,把婚姻導向兩種結局。

有的夫妻跨過了這道坎,從此安安穩穩,相伴一生,也有的熬不過倦怠期,甚至相看兩厭,最終陌路。

任憑結婚時的宣誓多麼真誠動聽,在情感隨著時間流逝的殘酷現實麵前,都隻是蒼白無力的美好寓言,很少有人能打破人性的詛咒。

去年才有一個同事和老婆結婚七年,因為感情不和離婚了。

上個月,和男朋友七年長跑的師妹分手,失戀崩潰鬧得沸沸揚揚,男朋友轉眼娶了別人。

七年,是一道殘酷的考驗。

江月疏趕走腦海中淩亂的思緒,端著果盤敲響書房門。

聽見裏麵一聲“進來”,才推門進去。

曾經她也是會不請自入的,會在他聚精會神工作的時候悄悄出現在他身後,然後鬧得他無心工作,或者幼稚地蒙住他眼睛。哪怕在書房,也留下過兩人恩愛的痕跡,不分晝夜。

最近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兩顆心離得遠了些,不知不覺也客氣了些。

進去時,謝逢則似乎剛關掉電腦屏幕,神神秘秘地,好像不太想讓她看到。

他表情卻很鎮定,問她:“怎麼了?”

“沒事。”江月疏把果盤放到桌上,若無其事地撒嬌,“看你一直沒出來,給你送點吃的,補充點能量嘛。”

“嗯。”謝逢則勾住她腰,拿了塊西瓜喂進嘴裏,“謝謝老婆。”

男人態度看上去還算正常,可江月疏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在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