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較勁的核心,就是桌上的那本友人帳。
一人一狐,分別按住了一半。
不過因為九尾狐的爪子太大,所以看起來像是疊羅漢,又像是什麼爪子在上遊戲。
友人帳在下麵,夏日的手在中間,九尾狐的爪子在上麵。
有一說一,她的肉墊感覺確實很軟。
就這麼僵持了一上午,九尾狐還是選擇很有耐心的繼續放狠話:“給我,不然我真的真的真的要打你了啊。”
這一上午,基本都是這麼過來的。
九尾狐原本還以為會堅持到天黑,然後各回各家。
哦,她還沒有租房子,她是從山裏出來打工掙錢的打工狐。
為了省錢,九尾狐最近一直偷偷在地鐵站的椅子上睡覺。
現在是夏天,那裏晚上真涼快,還沒有討厭的花蚊子。
就是去早了有時有點吵,光也太亮了,需要帶個眼罩罩。
九尾狐是個勤快的老實妖,可九尾狐還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
大城市繁華,可用人標準也太高了。
九尾狐沒上過學,沒有學曆,也不會投簡曆,連超市收銀員的工作都找不到。
最近幾天在幹日結的快遞首發,一天一百五十塊,其實已經不少了。
可真的好累,好累啊,她一個化形大妖怪都快累屁掉了。
真不知道同組的那幾個大學生怎麼堅持下來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臉盲,人天天看著都不一樣。
一百五十塊錢,要給狐狐村的妹妹一部分當生活費,還要留一部分給妹妹攢彩禮學費,還要買饅頭吃飯。
如果想租房子,一天最少也要三十塊錢的房租,真的好貴啊。
想攢下最後幾十塊錢,就租不起房子,睡不起床。
真的好想嚐嚐和善園兩塊錢一個的大肉包子,那會是什麼味道的呢。
聞著真的好香啊。
哎嘿嘿,她露出了傻笑。
“咕嘟。”
九尾狐咽了口唾沫,肚子都咕咕的響了,想的都有些癡癡的呆住了。
要是能搶走友人帳就好了,鼠大娘給了她五百塊錢,讓她搶走友人帳。
如果能得手,還能再得到五百塊錢。
一來一去,那可就是一千塊那麼大的大錢了。
“走,跟我過來。”
夏日抽走了友人帳,不知道放到了哪裏。
也沒收拾書,因為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他是保送生,該帶走的書,書昨晚就收拾完了。
隻是走到門口,對教室中的九尾狐勾了勾手指。
聲音帶著些忍不住的怒氣:“你不是想打我嗎?剛好我也忍了一上午了,咱們挑個地方。”
“學校後山小河邊的小樹林怎麼樣?那裏沒監控。”
九尾狐:“啊?”
她有些躊躇的跟在夏日後麵,躡手躡腳的樣子。
於是教室裏隻留下了一個傷心的胖紙,在哇哇哈哈的哭。
害,真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
小處男,真好玩啊。
“真的要打嗎?”九尾狐看著身前的夏日,有些猶豫。
她這輩子隻打過黃鼠狼,還沒打過人啊。
打人是犯法的吧?
萬一下手重了怎麼辦?
要不要賠錢?
會不會坐牢?
坐了牢,就是壞狐了,還要背上記錄。
以後找工作怎麼辦?會不會日結都找不到?
要是坐牢了,兩個妹妹怎麼辦?
她們還那麼小,站起來都沒有樹高,在山裏會不會受別的妖怪欺負?
以後她們上大學,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不讓上?
還不能考公,吃不上鐵飯碗,會不會餓肚子啊?
她很憂慮,有點想跑掉。
五百塊錢,也不少了吧?
但拿鼠鼠的錢,辦鼠鼠的事,她又有點不好意思跑掉。
就像前麵說的,九尾狐是個本分的老實妖怪。
打人隻是口頭上用來嚇唬人的狠話。
真要是要動手,九尾狐首先考慮的不是能不能打過,反而是打架違法。
還沒動手呢,就好像已經被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大牢裏,自己都快把自己嚇死了。
九尾狐隻需要擔心,夏日就不需要考慮這麼多了。
看著左右無人,夏日壓了壓指骨,準備抒發一上午的鬱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