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卡內基的話,斯科特先生繃緊的臉部逐漸緩和、明朗起來。

“很好,我也已經向董事長推薦了你,董事長也答應了……那麼你希望的薪水是多少?”

“薪水?”卡內基心裏想,“把我的工作升級我就很滿足了,因為這有關我的名譽。”

於是卡內基對他說:“我不在乎薪水多少,我要的是地位。對我來說,隻要能夠回到您曾經服務過的匹茲堡管區,已經是求之不得的榮幸了。薪水的事就由您來決定,即使按照現在的薪水也無妨。”當時卡內基的薪水是65美元。

斯科特先生聽後笑著說:“你不知道,我當時在那裏一年有1500元收入呢。這樣吧,我想你可以從年薪1500美元開始,如果工作順手,再升為1800美元,你看這樣好嗎?”

“拜托您,別再提錢的事了!”卡內基強掩內心的激動。

就這樣,1859年12月的一天,卡內基被任命為匹茲堡管區站長,負責主管匹茲堡和阿爾圖納之間的鐵路業務。從此以後,卡內基就用姓名的頭兩個字A.C,來拍發電報和指令,以傳達到整個管區之內。

其實,要從在阿爾圖納那種悠閑的田園生活中回到煙霧彌漫的匹茲堡市,卡內基心裏並不很願意,可是在匹茲堡,卡內基的很多老朋友、老同事卻十分高興能再和卡內基見麵。卡內基把母親留在阿爾圖納,就帶著弟弟湯姆一塊回來,當時湯姆已經學會了電信技術,卡內基就讓他在身邊當秘書。

當時的鐵軌還十分粗陋,僅是鋪設在大石頭上,再用鑄鐵製的枕木壓著。在卡內基就任站長第一年的冬天,天氣特別寒冷,一夜之間,枕木竟然斷了40多根,以致經常發生意外事故及火車出軌的情形。身為管區站長的卡內基,必須親自到發生事故的現場去勘察。為了處理一件又一件事故,他時常不眠不休。有一次,他連續8天寢食不安地一直在外麵工作。卡內基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很可能是一位脾氣暴躁又沒有人情味的站長。

回到匹茲堡之後,兄弟倆就在曼穀街租了一棟房子,在那兒住了一年多的時間。當時,匹茲堡的空氣汙染相當嚴重,整個市區終日籠罩在煤煙之中,任何地方都有煤煙汙染的痕跡,甚至摸一下樓梯的扶手也會蹭得一手黑,盥洗過後不到一個小時又是滿臉、滿手的黑。這些黑灰甚至還會侵入毛發內,刺激或傷害到皮膚。

生活在這種肮髒的環境中,實在痛苦得無法忍受,因此兄弟倆就搬到了鄉下去住。

新居的環境十分優雅,房子周圍不但有幽靜的森林、靜謐的峽穀、美麗的草原,還有一條潺潺的小溪流。這種優美的田園生活實在太美好了,於是卡內基立刻把母親接來同住。母親來了以後也對這裏的一切非常著迷,全家人就在此定居了下來。當時卡內基在這棟房子裏裝了一部電報機,以便必要時可以在家裏指揮管區車站內的一切事務。

在他們家的前院有一個小花園,喜歡花草的母親整天穿梭在那些花叢之間,以種植花草來消磨時間,她從不忍心摘下一朵花。記得有一次,卡內基正想拔掉一根雜草,卻被母親喝止住了:“那也是綠色的植物啊,為什麼要拔掉它呢?”不知道是否受了母親的影響,卡內基對於周圍的一草一木也產生了濃厚的感情。每當卡內基早上要出門時,總想摘一朵小花別在農襟上,可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一朵可以讓他忍心采下的花朵,隻好放棄這個念頭出門了。

移居到這兒之後,他們一家也認識了許多新朋友,現在卡內基已經能以鐵路管區站長的頭銜來和這些人交往了。這些鄰居中,卡內基一家很喜歡和艾迪森家來往。卡內基認識了他家的女兒萊拉小姐,她曾經在歐洲接受教育,不但才華橫溢,而且教養與氣質都顯得優雅、高貴,她對卡內基有很大的影響力。卡內基常想:“如果我是一顆粗糙的鑽石,她就是雕琢這顆鑽石,使它呈現閃耀光芒的工匠。”受到她的影響,卡內基談話變得文雅有禮,也開始注重自己的服裝儀容。萊拉小姐不僅是卡內基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社交生活的指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