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是個梳著一頭髒辮的姑娘,可能因為常年在海島工作,她的皮膚色號要比薑洄等人黑了幾度,看上去非常健康。
“住宿啊,這裏沒有那種地方,客人們一般會選擇露營。”髒辮姑娘嘴裏嚼著口香糖,並不覺得這樣和客人說話不禮貌,“大部分人都自己帶,要是沒帶也沒關係,我們店裏提供租賃服務。”
“多少錢呢?”薑洄一邊問著,一邊看向髒辮姑娘身上穿著的T恤,覺得上麵的圖案很有趣。
“單人的80塊,雙人的130塊,附送打氣筒和充氣床墊。”髒辮姑娘把櫃台上的價目表立牌拿到薑洄麵前,然後問道,“我的T恤怎麼了嗎?”
“很好看。”薑洄誇讚了一句,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敷衍,又加了一句比較具體的內容,“我喜歡這個畫著甜甜圈和小蛋糕的粉紅紙袋。”
髒辮姑娘臉上的笑頓時真摯許多:“是吧是吧?我就說我眼光很好,這可是島外的緊俏貨,我排了好久的隊伍才拿到手。”
“那是挺不容易的
() 。”薑洄伸出大拇指,“但很值。”
髒辮姑娘更高興了,她抬頭看看貨架那邊,見小明和小紅還在挑選,就半趴在櫃台上,湊近薑洄神秘兮兮開口:“你們也是要去祭壇祈願的嗎?”
薑洄疑惑:“祭壇?”
“對啊。”髒辮姑娘朝著教堂的位置抬抬下巴,“就那裏,外來者來我們這裏,都是奔著那邊去的,非常非常靈,可惜每個人一生隻能許一次願,不然肯定會客流量爆滿的。”
薑洄挑眉:“我還以為那是教堂。”
髒辮姑娘茫然看她:“什麼是教堂?”
薑洄在心裏“哇哦”一聲,側頭看了眼正在研究麵包口味的小明和小紅,下意識壓低聲音:“我朋友管那個地方叫教堂。”
“奇怪的稱呼。”髒辮姑娘蹙眉,“聽起來像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薑洄深有同感:“有時候,我覺得和他們格格不入。”
“人家是一對。”髒辮姑娘仿佛有感而發,“異性之間的三人行,總會有一個人被落下。”她同情地看了眼薑洄,“看來是你被落下了。”
薑洄聳肩,表示對此並不在意,她是真的沒覺得難受,甚至有那麼一絲慶幸。
理論上,她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不該有這種想法。
但實際上,薑洄就是覺得,自己和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說不出的隔閡。
[因為你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話語中帶著驕傲。
[我們才是最好的朋友,你忘了嗎?]
薑洄陷入沉思,雖然我在懷疑自己和小明小紅之間的友誼,但你冷不丁這麼一說,我也想不起來你是誰啊。
神秘的聲音跟剛才一樣,說過之後就消失了,薑洄似乎習慣了這種對話模式,麵上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依舊在跟髒辮女孩聊天,話語中提到了沙灘邊上那份《遊客須知》。
髒辮女孩對此嗤之以鼻:“那都是給你們這些外來者看的,我們本地人可不在乎那個。”
說這話的時候,髒辮女孩一直在盯著薑洄,眼神中頗有些意味深長。
還沒等薑洄咂摸這句話是否有深層含義,小明和小紅帶著滿滿一購物籃的商品回來了。
“我來結賬。”小紅快活地掏出錢包,“你們都不要和我搶。”
薑洄本來就沒打算搶著付錢,她習慣和朋友AA。
很好,她想,這又是一個證據。
小明則用一種寵愛的口吻說著“好好好,不跟你搶”,聽得薑洄平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嘴的構造到底要複雜到什麼地步,才能製造出這種膩死人的可怕聲音,薑洄下意識後退幾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報刊架上。
她趕緊回身穩住架子,然後在上麵看到了一遝彩色的宣傳頁,內容是有關度假小島的,於是薑洄抽出一張打開看了起來。
宣傳頁上也有一份《遊客須知》,是對客人們的遊覽建議,薑洄掃了一眼內容,沒什麼特殊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內容。
裏麵最有用的信息,是介紹了位於山崖頂端的“許願池”,以及位於小島另一側的村落。
薑洄揚了揚手裏的宣傳頁:“這個,多少錢?”
髒辮女孩在結賬的空隙中抬頭瞅了一眼:“免費的,你想拿就拿吧。”
薑洄“哦”了一聲,隨後將手裏這份折疊好塞進褲子口袋,隨後她想了想,出於好朋友的設定,給小明和小紅也各自拿了一張。
至於為什麼是“設定”,薑洄心中自有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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