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您知道我外公外婆的墓地在哪兒嗎？我想去拜祭他們。”
葉小溪說著，從慕曜爵手裏拿過他的手帕在眼睛上擦拭，想要遮擋住表情的不自然，繼續道：
“我知道媽咪很想念外公外婆，媽咪經常和我說她還沒來葉家的事情，她還說……”
葉小溪嗓音有些沙啞，她說得很慢，一點點把話題往自己想知道的方向引。
“媽咪告訴我說，她有一個妹妹……”
注意到福伯在她提到媽咪有個妹妹時候，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拳，葉小溪不由頓住話音。
她放下手帕，嘴角扯出一抹笑，克製住內心的緊張，竭力平靜的問道：“福伯福嬸，您們見過我小姨嗎？媽咪說她在雲港市呢，我這次回來想要來看看她，告訴她媽咪很想她。”
說完，葉小溪抿了抿唇角，眨著含淚的眼睛，眸光期待地看著他們。
看著葉小溪依偎在慕曜爵身邊的乖巧模樣，福伯歎了口氣。
大小姐這是不想讓他這個老頭子再說不中聽的話啊！
隻不過……
為什麼要提前那個女人喲！
福伯表情有些古怪，不過也沒想太多，畢竟那個女人都死了多年，太太心善念著她的好也是可能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太太沒有告訴大小姐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但斟酌片刻後，想到大小姐還在太太肚子裏時差點被那個女人坑害小產，福伯還是決定據實相告。
“死了，馮二小姐已經死了，骨灰都撒海裏了。”
提起馮憐，福伯聲音裏有幾分自然流露的出的不屑。
福伯沒有注意到葉小溪忽然慘白的臉色，沉浸在回憶裏，自顧自地說道：
“馮二小姐當年開車衝海裏自殺還壞心腸拉著太太一起，幸虧老天有眼讓太太被附近漁民救下……”
葉小溪根本沒有聽到福伯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滿腦子都是骨灰撒海裏。
難道……她的媽咪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慕曜爵握著的葉小溪的手稍微用力，並沒有弄疼葉小溪卻讓葉小溪回過神兒，他聲音溫和帶著一絲催眠般的誘導。
“乖，不是要去墓園嗎？我們今天就去，好不好？”
葉小溪意識到剛剛的失態，見福伯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隻是目光淩厲的看著慕曜爵，心裏稍微鬆了口氣。
從福伯口中得知外公外婆所在的墓園位置後，葉小溪怕自己被他們看出問題，就沒有多留，和他們道別後直接帶著行李離開祖宅。
離開福伯福嬸的視野範圍內，葉小溪整個人都有些虛脫。
幸好有慕曜爵一旁寸步不離，她才沒有跌倒。
疾馳的越野車上。
慕曜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葉小溪，他一直握著葉小溪冰冷的小手，想了半天，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安慰道：
“小東西，福伯說的那些是並不真的，屍體並沒有在海裏打撈到，還是有……生還的可能。”
聽了慕曜爵的話，葉小溪怔了怔，聲音很輕地說：“大叔，墜海的車上隻有一個人，也許我媽咪是別的方式被他們……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