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夕一怔,驀地看向他。
秦伯年的神色很嚴肅,臉上的不悅清晰可見,俞夕這才想到今天和丁馳一起出去辦案的事對他撒了謊。
他之所以會在家裏,一定是打過電話去警局,而且還很有可能非常清楚那邊的情況,否則以他的個性早就飛奔過去了。
燈光柔和,秦伯年的臉被光打得半明半暗,
俞夕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生氣啦?”
“我去拿藥箱。”他哭笑不得地說了這麼句就轉身走了。
俞夕聳聳肩,看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
過了一會,他提著藥箱過來坐在她身邊,眸底深處是辨也辨不出的情緒。
好像有憤怒,好像又不是。
“你生氣了嗎?”她微蹙了下眉心,又問了一遍。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語氣顯得那樣小心翼翼。
秦伯年歎了口氣,“我不生氣,我擔心你。”他的嗓音低沉穩重,十分好聽。
俞夕聽後,唇角揚起淡淡地笑意,心裏是暖的。
她不再隱瞞,將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全部仔仔細細地告訴了他。
他有些意外,“丁馳真的和你隻是去辦案?”
俞夕點頭,“嗯,起初我心裏也有點害怕。但是他辦案的時候好認真,雖然他嘴巴是壞了點,人也奇怪了點,但是不得不說他對待自己的工作好像還挺認真的。”
男人的眸中泛起了考慮,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說出的話也更加低沉,“看來他還沒有完全忘記自己是個警察。”稍作停頓,他看向俞夕,低柔道,“小夕,總之你注意點,不要放鬆警惕。”
她斂眸,輕輕回道,“我明白。”她自然清楚他在擔心什麼。
這時候秦伯年又問了句,“你們局派丁馳下來原本是要翻案,結果現在非但沒有半點線索,倒又出了幾宗命案,要是一直沒有線索,你打算一直待在警局?”
她聞言,猛得抬頭,“我有種感覺,感覺藏在幕後的人一定不會就這樣一直藏起來,他要麼會再度出手,要麼就在別的方麵有所動作,因為殺人總得有個原因和目的吧。”
秦伯年不說話了,他拿起桌上的藥箱,取出酒精棉花和紗布,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傷口。
俞夕雖然覺得有點疼,但她的唇角卻是笑的。
秦伯年抱著她的腳,頭低著,每個動作都一絲不苟,俞夕全看在眼裏,但想起今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臉上的笑意緩緩地落下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她突然問了句。
秦伯年皺眉,“什麼?”
猶豫了一會,她小心謹慎地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和那個女人一樣,你......”話都到嘴邊了,又給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先是一愣,隨後劃出一串低低地笑,“你不會是覺得如過你變成那樣我會變態到去奸屍?我在你眼裏就這點能耐?”
她一驚,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俞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根本不是說這個,她其實是想問個極傻的,又沒有營養的問題,但是話到一半又不好意思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