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嘴角,樣子也是在吃痛,“我……”他語塞。
“滾出去!”楊沫發瘋似的拿起一個抱枕向他砸去。
“好好,你別激動,我走,我這就走。”他臉上好像帶著歉意,小心翼翼地拿起外套開了門走了出去。
哐的一聲防盜門被關上,然後是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弱。楊沫始終蹲坐在地上抱著自己,惶惶加速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靜。
身上的熱浪仍是一波一波的,楊沫縮成一團靠在沙發邊上顫抖著。這個感覺實在太過陌生,以至於被他觸碰過的身體角落的觸感都被放大,腦子裏漿糊般地隻剩下莫名的恐懼,太可怕了,他剛剛對她做了什麼?
這還是楊沫二十四歲的人生中第一次這樣被男人觸碰,雖然她人也不小了,男男女女的那些事該聽說的也都心裏有數。
她以為她對這種事情免疫程度已經夠高了,沒想到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竟是如此的驚慌。紙上談兵終究是虛妄,實戰演習才是王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顫抖的感覺終於漸漸平息了,楊沫掙紮著站起來,拖著麻木的雙腿又去衝了一個澡。洗幹淨,要把這種髒髒的感覺都洗幹淨!
用了多於平常兩倍的沐浴露,在那些被他碰過的地方反複地搓,然後絕望地發現,身體上被他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那麼分明,仿佛得了無形的皮癬一樣的,帶著幾近潰爛的標記。
洗了澡窩在床上,被子捂得嚴嚴的。有點想哭的衝動,可眼淚還沒滴出來她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反應過頭了。至於嗎?這個人不是差點成了自己丈夫的人嗎?
如果他們當年沒有離婚,現在這個人不應該是每晚躺在她枕邊?就算沒有如果,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被個男人碰了碰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那些有男朋友的女人們,應該對這些事情都習以為常了吧?可難道她應該不反抗嗎?還是她不應該反應如此激烈?到底是她不正常,還是這個世界不正常?
想著想著,她混亂了,徹底混亂了。帶著這種混亂無比的心緒,她竟然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男人把她抱起來,手伸進她的衣服,拚命地吻她……
她掙紮著,卻不知道該不該反抗,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啊,不要!”一聲驚呼之後,楊沫醒了,一身的汗。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皺著眉頭,終於對昨晚的混亂做了一個決定性的結論。
她,楊沫,身為一個離異黃花大閨女,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花心男人的魅惑撩撥的。就算反應過大被視為異類也不在乎,這本來就是世風日下,所以她還是要堅持自己保持純潔的。
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她還是堅持要留給自己最愛的男人。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她忽然覺得外麵的天空好藍好藍,心情舒暢極了。
可是下一刻目光裏又馬上有了陰影,如果,隻是如果,她一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可以愛的男人該怎麼辦?
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卻完全沒有戀愛經驗,再不抓緊以後過了三十誰還敢要?自己又不是什麼國色天香沉魚落雁。
爬下床打開窗子,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她又下定了一個決心,她,楊沫,要在今年給自己找個好男人嫁出去。
一定得是好男人,謝林森這種絕對不行。她是純潔的,而謝林森這種人已經渣到隻會戲謔地遊戲了。她自認沒有那個本錢讓浪子回頭,因為在這種人眼中,永遠都隻有長江後浪推前浪。
握不住的就該放手,她早就想好的事情,怎麼又莫名其妙地糾纏起來了呢?
想好了之後整個人終於變得通透了,氣息也順暢了。好吧,那就加油找個好男人吧!可是怎麼找呢?想來想去,竟然也隻有小周一個候選人了,不禁又悲從中來。好在小周人不錯,算是符合標準的,那就好好交往吧。
可是謝林森不會又冒出來搗亂吧?想到這又不免一笑,這又是杞人憂天了。那家夥昨晚絕對是一時欲求不滿饑不擇食而已,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怎麼可能還抓著她不放?
估計昨晚被她這麼一吼,再也沒臉來了。以後就讓這事過去吧過去吧。
本來就沒個善始,她自然也不該期待什麼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