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能怔住,久久不能言語,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趕緊搖頭否認,這一定是魏蕭的詭計!想讓他們窩裏鬥!
陳一能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鐵青的臉色,離開了魏府。
他沒乘轎,沒坐車,慢慢地走在馬路上,想起當年的事情,麵色蒼白。
等他走到家門口時,看見陳朋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看見他,便激動了,衝上來問他:“爹,如何?左相大人可放過我們了?”
陳一能搖搖頭,沒說話,繞過他,進了府,去北院看陳廷凡。
自他傻後,便從東院搬去了偏遠的北院,東院住進了陳朋。
陳朋本是庶子,是他一夜風流的產物,母親隻是一個青樓的清倌,瞧他名字就知,和他哥哥完全不同,這並不是他取的,若不是因為他子嗣不豐,也不會在陳朋八歲那年從青樓裏把他接回來。
至於他娘親自然是進不了他陳家的門,哪怕是小妾通房都不行。
自從陳廷凡出了事,杜太醫確診為傻子後,他才將這個庶子當成眼珠子疼。
陳一能走到北院門口,站了許久,才推門進去,院內仆婦跪了一地,中間衣衫淩亂,渾身髒兮兮,流著口水的傻子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天才兒子……
陳一能看著他癡呆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逃了出去,不管如何,他現在唯一的兒子是陳朋!不管他曾經做了什麼,他隻有他一個兒子了!
陳一能並未去質問陳朋,隻大醉了一場,讓下人好好照料陳廷凡。
那廂陳朋想到了一個好點子,一大早就去找了陳一能。
陳一能宿醉正頭疼著,被他從被窩裏喊起來,不悅皺眉,斥道:“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爹,我有一個想法,等不及想和您說道說道。”陳朋一邊說著,一邊給他爹拿了衣裳來,伺候他穿上。
陳一能任由他動作,問道:“何事?”
“爹,那魏蕭能有今天,不就是仗著女帝撐腰嘛,你說,若我嫁給女帝,成了男後,不得給那傻皇帝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管他是左相還是明城親王,又能奈我何!”
他話音剛落,就被陳一能否定了,說道:“此事不行!我們這一支隻餘你一個男丁,豈能去做那有辱門楣的男後!”
“難不成爹您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陳朋反問他道。
陳一能沒說話,陳家現在腹背受敵,著實難辦,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好的辦法,可是,若他成了男後,陳家百年世家的臉麵何在?
可若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
陳一能隻能想個折中的辦法,找了陳家一個旁支的男兒去嫁給皇帝。
隻他這話在朝上還沒提出來,就被魏蕭否決了,理由無他,就是之前對付右相的說辭。
如此一來,給他唯一的一條路也堵死了,真給這兩父子逼急了眼,尤其是陳朋,見女帝這條路子走不通,竟把主意又打到了四王爺身上,背著他父親,將他傻子哥哥帶去了四王府。
四王爺看著曾經的翩翩公子,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由得好一陣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