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這句話,魏蕭讓人把他們帶了下去,拉著景甯往外走。
景甯跟著他走了一段路才回過神來,拉住他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與母帝的死有關?”
魏蕭給小東西拉進懷裏,說道:“先前我看過杜太醫的手劄,雖然這段杜老太醫沒有明寫,可事件與先帝當年的病情對的上,先帝佩戴噩木蘭並沒多久就被杜太醫發現了這蹊蹺,隻是先帝生你的時候傷了根本,被噩木蘭這麼一折騰,身子就徹底不行了。”
景甯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你覺得四皇姐知道此事嗎?”
魏蕭搖頭,說道:“應該是不知道的,那會兒四王爺因為陳廷凡一事,荒唐的厲害,這才讓這瘋子找到機會做了這些事吧。正如我剛才說的,四王爺無論如何都坐不穩皇位,四王爺聰慧,應是早就想明白了這其中關節,若沒有四王爺暗中相助,我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解決此事。”
景甯點點頭,心下稍稍安慰了些,至少母帝的死與四皇姐無關。
如今細究起來,若不是當年母帝為了她,也不會輕易饒過了當年陳廷凡一事,也就不會死在假死的劉溫瑉手上,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原因。
魏蕭見她悶悶不樂,伸手捏了捏臉說道:“時過境遷,再追究其原因也無濟於事,你放寬心,無需自責,先帝安排這一切,雖都是為了你,可也有她自己的一番計較,陳廷凡一事,說到底還是陳一能造的孽,若要追究起來,那才是源頭,誰是誰非豈是一句話能說明白的,別想太多,朝前看,等解決了此事,咱們該準備成親的事情了。”
景甯呼了一口氣,朝他點點頭。
魏蕭摸了摸她的腦袋,心裏歎了一口氣,有些猜想他並未告訴小東西,說不定當年的事就是四王爺默許的,以至於她才會和明聽在先帝靈堂上做出那等混賬事。
她也清楚以自己名聲,是如何也無法和景甯爭奪皇位,哪怕景甯不過是個一竅不通的草包。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去了封地,隻等景甯惹下大禍,收拾不了這一大攤子,她就能光明正大回來接手一切。
事實上,正如魏蕭猜想這般,四王爺本是如此打算,眼看著魏蕭逐漸掌握了大局,右相等人也奈何不了他,她這才坐不住,借著齊將軍一事一探小皇帝虛實,本是設了計對付他們,因為陳廷凡放棄了。
沒有人能接受當今女帝的男後是一個傻子。
魏蕭連夜審了四王爺等人,天微微亮才從天牢出來。
雲曉見了一禮,說道:“大人,陳廷凡求見。”
魏蕭點點頭,半點不驚訝,去見了他。
“她知道了?”陳廷凡直接問道,絲毫不見其癡傻。
“應該是知道了吧,隻是我有一事不明,她既是知道了,又為何會順著我們做戲?”
陳廷凡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我不清楚,隻是半月前她曾帶我去了杜太醫府上,回來後神情有些不對。”
魏蕭心中一咯噔,怕是小東西身體的秘密被她發現了,她如今以退為進,故意暴露了護國寺與劉溫瑉,隻等小東西遲遲不孕,她再借機曝出女帝難以受孕一事,便能光明正大坐上皇位!
魏蕭眼睛微眯,如此便絕對不能放過她了!
陳廷凡見他眼露殺意,開口說道:“她交由我便可。”
魏蕭盯著他不說話,良久才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若你對付不了她,我一定會親自取她性命!”
說起陳廷凡的事,也真的是個匪夷所思的故事,陳廷凡當日確實癡傻了,可幾年後不知怎麼又突然恢複了神智,得知了當年的真相,那時候陳家早已不是當年的陳家,他母親和妹妹都被陳朋設計死了,所以他隻得繼續裝瘋賣傻,伺機為母親和妹妹報仇。
魏蕭當年往各大家族塞暗子,陳家,他盯上了癡傻的大少爺,兩人如此才認識了,陳廷凡也是那時開始為魏蕭做事,做了陳家的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