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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森澤航的解釋,沛誠才了解到原來這兩人在過去的幾年裏,從公司發展理念上已經產生了根本性的分歧。這不是工作方法的差異,也不是性格的不合,而是原則性的不統一,並且誰都說服不了誰。所以其實二人平時工作除了常規的、無可避免的會議之外,基本沒有交流,之前謝行沒有出現在他們倆的婚禮上,也根本不算意料之外。

森澤航已經在為公司物色新的CTO,隻因謝行的理念和他對基塵的設想實在不相吻合,導致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產品開發在內部麵臨了諸多阻礙,進度十分緩慢。這也正是為什麼基塵4.0麵試已經是2年半以前的事,到現在還沒有新的迭代麵世。

“不管外人把基塵吹得多麼天花亂墜,但我自己心裏很清楚,從2.0到4.0的迭代其實都沒有什麼本質性的技術飛躍,全因最開始的雛形搭載很有前瞻性,但目前這一點專利紅利也要吃光了。”森澤航抱著馬克杯站起來,走到書櫃前——上麵擺著他、謝行和李翀汶當年的一張合照,“我和他反複強調了很多次,這個時候必須要打開思路、勇於創新,不應該在現有內容上再做加法了。因為開源社群超強的開發能力,基於現在的框架已經做了最大化、最極致的衍生模塊開發,沒有什麼空間再做拓展了,即使有也是畫蛇添足。是時候要以解構的方式對其進行拆解,隻留下最必要的內核元素,嚐試新的道路。”

“可是謝行不認可吧。”沛誠道。

按照這個世界的走向,他不難想象三人創業初期的景象——因為李翀汶是天馬行空、想象力豐富的類型,森澤航又敢想敢做,還不差錢,所以謝行這樣一個角色的存在就顯得十分有必要。他懂技術,行事作風偏保守謹慎,有時候甚至有些古板偏執,對於另外那二人是個不錯的平衡。

但李翀汶原本一直充當著三人之間的潤滑劑,自從他去世之後,森、謝兩人能夠維持這麼多年的合作關係,雙方應該都做了不少讓步,但終究還是要走到盡頭了嗎?

“是的,總之謝行對此十分消極,我提了很多次都沒有效果。”森澤航說,“我也提了幾個候選人,建議讓他們成立單獨的項目小組,甚至是子公司,帶著團隊到外麵去獨立進行研發,可以不占用森久的資源和人。”

“他會覺得你要架空他自立門戶吧?”沛誠說,“雖然可能你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

森澤航聳聳肩:“和我吵了好幾次,質問我就是不懂為什麼要放著這個拳頭產品不管,去開發什麼沒影子的新項目。最後我隻能直說——你要是做不了,我就讓別人來做,況且今天要是李翀汶還在,他早就on board,搞不好現在都已經能有階段性的成果,我還懶得和你費這麼半天勁。”

“嘶——”沛誠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知道,我不該說這話,但是他實在頑固得讓我沒有辦法。”森澤航說,“他生了好大的氣,從那以後基本就不怎麼搭理我了。”

聽到這裏,沛誠總算把前因後果都聽懂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勸。

兩人從大學畢業合作到現在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革命友誼,但如果真是不可調和的、戰略方向性的分歧,感情好不好反倒是次要的。或者說……即使感情再好也沒用。

森澤航卻像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