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點頭說道:“見過。”
我下意識地摸著鼻子說道:“人在哪兒?”
朱貴搖頭說道:“不知。”
我揚起了眉頭,冷然笑道:“朱貴,我既然能夠闖進慈航別院的山門中,又將你擒下,就有把握將你和你的家人弄死,悄然離去。所以你不要覺得我表現和善,就可以隨意糊弄。”
朱貴咬著嘴唇,沒有回答,似乎想用沉默來對抗我的威脅。
瞧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我不得不拋出另外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你的二兒子,你孫女朱小柒,以及朱家幾十口人,都在我的手裏。是生是死,一念之間!”
聽到我的話,朱貴陡然站了起來,怒聲吼道:“你有本事現在把我殺了,何必多說?”
他這般剛烈,卻沒有再動手,顯然是認清楚了我與他之間的差距。他被這麼激,還是沒有選擇反抗,我突然笑了,平靜地說道:“小張順朱貴,果然和當年的梁山好漢一般性情,我喜歡。”
朱貴瞧見我的反應,不由得疑惑,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陳誌程!”
“什麼?”朱貴大驚失色地喊道:“黑手雙城陳老魔……啊,怎麼是你?”
我瞧著他驚詫的表情,一陣苦笑,不知道他到底是聽了我的哪段江湖傳聞,竟然會是這般的表現。也不多理會,跟他解釋道:“舟山海域驚現水獸,周圍民眾惶恐不安,我下麵的兄弟受指派前來舟山,卻沒想到有一位女同誌慘死街頭,在頭顱中發現了一根金針……”
我將前因後果跟對方解釋清楚,朱貴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之後他舔著嘴唇說道:“並不是我有意隱瞞,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家夥的下落。”
朱貴知道了我的身份,倒也不敢多作隱瞞。他告訴我,他之所以在此,的確是有慈航別院穿針引線,介紹了變態神醫落千塵給他認識。不過慈航別院為了讓他在後麵的行動中下死力,隻是讓落千塵給他大兒子針灸了一次,緩解病情,隨後就以需要配齊藥材的由頭,讓他等待。
對這事兒,朱貴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而為了照顧那禽獸開出的價碼,甚至不得不把二兒子的小女兒一起帶到此處。
聽到朱貴無奈的話,我不由得冷笑道:“朱貴,床上的那位,是你的大兒子,而這朱小玖,就不是你親孫女?你也知道那禽獸的變態癖好,你認為孫女小玖過了那家夥的手,以後會是個什麼模樣呢?”
聽到我字字見血的譏諷,朱貴羞愧不已,滿臉通紅,而床上緩過氣來的朱大也哭泣道:“爹,我本就是個半死之人,你何必把小玖推入火坑呢。我們回去吧,這病咱不治了!”
他一開口,朱貴這名滿江湖的老漢心中一酸,老淚縱橫。
我瞧著這內心飽受折磨的一家人,不由得感慨慈航別院做人做事當真小氣得緊。她們想讓朱貴幫忙抓軟玉麒麟蛟,不好生結交,反而以治病做要挾,實在是太不地道了。難怪江湖上對慈航別院的評價不高。
我心中腹誹,卻也沒有表露出來,待朱貴心情舒緩一些,這才緩聲說道:“朱貴,想你浪裏白條的名頭,也不是白吹的。落千塵在哪裏,這幾天你估計也打聽到了吧?”
被我的眼神逼視著,朱貴低下頭,沉思良久,方才長歎一聲道:“他人先前在水寨東邊的藥圃,後來慈航別院的人把他押去了水牢……”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這才又說道:“我先前不知道為什麼,不過現在想來,估計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站起身來,掏出兩顆紅丸,分別塞進了朱小玖和朱老大的口中,然後說道:“這玩意兒的解藥,隻有我這兒有,你知道怎麼做麼?”
朱貴低頭說道:“我絕對不會跟他們提起你的事情。”
我笑道:“狗屁,我的意思是,你想救你兒子的性命麼?”
朱貴詫異地抬起頭來,我指著水牢的方向說道:“你想的話,帶路,我去幫你把醫生請來。”
朱貴納頭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