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接過去一看,臉色大變:“這是什麼,天下間居然會有這樣的東西?”
這玩意兒是從茶荏巴錯地底那巨型暴龍身上剝下來的“龍筋”,來之前小白狐特地交給了我,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我並沒有說明,而是吩咐道:“時間緊迫,我們得做兩手準備,這邊由我帶著落先生從水牢的正門出去,而前輩你則走漩渦離開。我那邊若是順利,咱們在海麵上會合,若是事不可為,那我就折轉回來,從你開辟的水道離開。”
我長期從事領導工作,安排事情也周密妥當。朱貴並沒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抓著那龍筋轉身離開。
朱貴爭分奪秒,而我回過頭來,朝著一頭霧水的落千塵咧嘴一笑:“落先生,非常時期,所以在下行事有可能魯莽了點,但還是想跟你通一下氣,那就是你最好配合我一點,不然我的脾氣不好,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落千塵慣來跋扈,聽到我這毫不客氣的話,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對我說道:“比如呢?”
我嘿然笑了,將手中的飲血寒光劍陡然一震,裏麵龍息勃發,紅光大耀,將落千塵嚇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我這才將劍收起來,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或許可以試試看。走了,我們也得趕時間。”
我推了他一把,而落千塵瞧見我收起了長劍,臉色終於平靜了,沒有再反抗。
兩人離開這邊的監房,回到了剛才的洞穴之中。這兒的水牢四通八達,曲曲折折,分了好多個區域,我隻能憑著感覺往出口處走去。沒有走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將埋頭走路的落千塵一把扯入黑暗,等了一會兒,卻瞧見依韻公子和洛飛雨,帶著一群傷痕累累的老太太趕了過來。仔細數一數,一二三四,個個都是飽受折磨,有一個甚至不能行走,被依韻公子抱在懷裏。
瞧見並不是守衛,我倒也不再藏匿身形,而是站了出來,衝著前方拱手說道:“尚公子,你可是找到家人了?”
依韻公子瞧見了我,十分高興,走上前來,對著懷裏的老婦人說道:“娘,這是我的朋友陳誌程。”
說罷,他又對我說道:“陳兄,這是我娘。”
我望著依韻公子懷裏的那個老婦人,瞧見對方雖然一頭銀發,但是容顏不老,顯然是駐顏有術。這段時間受盡了折磨,麵如白紙,氣息渾濁,倒是顯得十分疲憊。
我與依韻公子算得上是朋友,對方的長輩還是要尊重的,於是上前問好。老婦人以前曾是慈航別院的齋主,此刻雖逢大難,卻也不惶急,宛如尋常一般與我見禮,好是誇讚了一番。
而就在我與依韻公子談話的時候,旁邊的落千塵也與洛飛雨碰上了麵。看得出來,洛飛雨與她小叔雖然是親戚,對他卻也不親近。兩人淡淡地交談一番,說了幾句“原來你也在這裏啊”的廢話,倒也沒有多談。
我們時間不多,他與我寒暄之後,帶著略微有些迷路的我,朝著出口快速逃去。一行人匆匆忙忙,我和落千塵免不得又幫著攙扶老人,於是落在了後麵。
不過這兒離出口倒也不遠,不多時就感覺到海麵的腥氣吹來,正在我們心中欣喜的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嬌喝,緊接著有“咻咻”的利箭聲從前方傳來。
透過人群間隙,我瞧見前方的幾十米外擠滿了人,有弩箭不斷地射來。最前麵的洛飛雨倒也厲害,手中一把秀女劍,將這些利箭全部撥飛。
這些利箭十分厲害,上麵繪有符文,破空襲來時,宛如鬼嘯,犀利非凡。洛飛雨一時間也抵擋不了多少,依韻公子慌忙抱著他母親往後躲,一路回避,到了轉角處方才停歇。
沒多時,洛飛雨也帶著一身香汗回返,手中還抓著一根利箭,冷臉說道:“不好,外麵的兄弟沒有拖延住,讓那靜萍師太回來了……”
話音剛落,前方的出口處突然一陣罡風吹拂,整個山洞為之一震,蒼老的女聲傳了過來:“靜彩師姐,沒想到你居然勾結外人,將我慈航別院的刑牢,變成了弟子們的離魂之所。如此處心積慮,難怪齋主要對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