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的矛,與最強的盾,到底誰更厲害?
無人知曉,但我卻知道,這樣已經達到人體巔峰的力量,使得我們腳下的土地無法承受。仿佛重演黃山龍蟒一戰,烏雲頂開始輕輕搖晃,緊接著我們腳下的土地則不斷鬆動。
在山體晃動的一瞬間,我還以為是我與王新鑒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悍,使得這山體承受不住我土盾承接下來的力量。很快我就發現並不是我想的那般。
搖晃而鬆動的山體,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不利。要曉得,我之所以能夠硬生生地頂住王新鑒的壓力,並非我比他強悍多少,而是因為我有深淵三法的土盾。
土盾能夠將我身上承受的力量,轉到腳下的土地中,這才是我能夠挺直腰杆的原因。
但王新鑒在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他勘破了我的手段,直接通過雙腳高頻率的震動,動搖了這山體的根基。
水有水脈,掌握了可以翻江倒海;而山也有山脈,把握住,便能夠移山填海。當然,這是洪荒時代的傳說,但王新鑒卻能夠憑借自身對力量的精準把握,以及他那宛如鑽玉般的身體強度,將這山體動搖了。
我因為臨仙遣策的關係,自然也知道對手即便再強,也總有要害。
人自然不能和橫呈而立的山體相比,但看似堅固而不可動搖的山體,卻有一個巨大的缺點。
山不動,永恒而立。
兩人硬拚,傾盡全力,然而那王新鑒居然還能夠分神動搖這山脈根基。光此一點,他的實力就已經高我一籌。
當然,高手之間的性命對決,從來不是實力的比較。在腳下山體垮塌的那一瞬間,我騰空而起,向旁邊還未崩塌的地方躍去,王新鑒似乎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他朝我陡然壓了下來。
與剛才的那一掌一模一樣,整個世界又被他的氣息覆蓋,一樣的手段,居然使了兩次。
王新鑒這種近乎野蠻而直接的手段,頓時就將我惹怒了。對方似乎料定了我的諸般手段,直接對症下藥,並無太多花哨。以力降人,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手段,沒曾想到了王新鑒這裏,我卻被對方壓得死死的。
以力壓人,那又如何?我腳尖不斷點著簌簌下落的岩石,一股氣血直衝右眼,臨仙遣策陡然開啟,神秘符文瘋狂轉動,將王新鑒的諸般力量在一瞬間分解。
再強大的力量,終究還是有致命的弱點。王新鑒盡管看著修得渾身圓滿無漏,但並不代表著他的力量就沒有可以抗衡的手段。
魔體大成的我,雖然不比他這天王增玉功修到了大圓滿境界般宛如堅玉,但我既然能夠站在他麵前,就已然擁有了一戰的資本。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老子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故而一上來就用上了最為瘋狂的勁頭。兩人在巫山之巔飛速掠過,王新鑒居高臨下俯瞰著拚命的我,冷聲說道:“你的確是我這些年來見過的頂尖天才,能與你相提並論的,也就隻有沈老總轉世的彌勒了。不過你終究還是欠了幾十年的修行,到底還是年輕啊……”
我憋足了力氣,還是沒有將他甩掉,隻有惡狠狠地說道:“你真的這麼以為?”
王新鑒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對我說道:“陳誌程,時至如今,你想要戰勝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它放出來,就如同你當初殺了彌勒一般。來啊,我等著與老朋友見麵呢……”
請神?王新鑒的這話似乎用上了魅惑精神的手段,此時此刻,我心海中的心魔蚩尤也狂躁到了極點,隨時都會突破心防,接收這一具身軀。已經被逼到極致的我,幾乎下意識地就要將那頭餓虎放出籠。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的心頭一陣灼熱。
一滴精血堵住了我的心房,緊接著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人出現在我的麵前。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他朝著我搖了搖頭,讓我千萬要把守住。
一念成道,一念成魔。我原本輕盈而充滿爆發力量的身體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僵硬,皮膚灼熱滾燙,仿佛體內的鮮血就要噴射出來。一直緊緊壓製著我的王新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哼聲說道:“李道子你這個老雜毛,死都死了,還來給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