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籌建餘慶堂(一)(1 / 2)

如果說非要讓顧同對自己新官上任第一天做一個工作總結的話,那麼此時的心情寫照,無疑是最好的體現。

“哈哈,顧呆子,沒想到你連做官都能這麼倒黴,笑死我了!”

柳師師聽著顧同五味紛雜的講著自己第一天上任的煩心事,仍不住的就大笑了起來,言語間滿滿都是看笑話的意思。

“師師,三郎也不容易,你就別為了圖口舌之快,戳他痛處。”芸娘停下筷子,一邊唬著臉教訓柳師師不懂事,一邊不放心的對顧同說道:“要是真做的不如意,那就回家來吧,省得出去受那份罪。”

看了眼香舌輕吐,小嘴嫣紅,一臉調皮的柳師師,顧同對這個鳩占鵲巢的家夥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的好,原本以為她今天已經回家去了,哪知小姑娘賴在自己家不肯回去,還美其名曰:要體驗生活。

又聽芸娘替自己擔心,顧同說道:“嫂嫂放心就是,隻是事情棘手,上下同僚還有軍中戰士對我還是極尊重的。”

“那還不是看著給你麵子。”柳師師從來都是逮住機會,就要狠狠挖苦顧同,所以雖然芸娘百般嗬斥,她還是仍不住的想要說。

“對了顧呆子,那個沈大官人幹嘛既要給你銀子又給你官做,我看這裏麵可不正常的很,你可不要貪圖小便宜,被人賣了還去幫別人數錢。”柳師師一臉不解。

顧同吃完最後一口飯,笑著說道:“和記的米就是好吃。”他也不怕得罪柳師師,於是反諷道:“說來可還都要感謝柳大小姐你呢,要不是那日在和記門前,你苦苦相逼,我也不會和柳大官人相遇,更不要提被這人即使塞銀子又是保舉做官,至於他有沒有什麼圖謀,這我不知道,不過就算他想賣我,也得要有人去買呀?”最後這句話,倒是有幾分自嘲的意思在其中。

“嗬嗬,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自作清高啊?要知道想在滿長安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在吵著要見見風流才子顧三郎呢!據說凝香閣、綠緹園的幾位當紅姑娘都放出話來,說是什麼能同三郎一夜風流,便是作死也是無憾!哈哈,你倒是去呀。”柳師師滿臉的促狹,滿是期待顧同的答複。

顧同故作驚異道:“居然還有這等事情?我還真是孤陋寡聞,隻是不知道柳大小姐從哪裏得知的這些消息,莫不是去過那紅遍曲江的凝香閣、綠緹園?”

“你?”聽自己一向視為廢物、呆子的臭家夥,居然敢說自己去過青樓,柳師師不由得氣結。

“我怎麼了?”顧同絲毫不讓,劍眉輕挑,滿是調侃之意。

芸娘看著兩人又吵起嘴來,極為無奈的說道:“我看你倆就是前世注定的冤家對頭,不吵嘴就不舒服,都少說幾句不行嗎?”

完了又對顧同說道:“你比他大,合該讓著點兒!”

“我不說話,我去洗鍋總行了吧!”顧同也不願和柳師師拌嘴,借著洗鍋的由頭,就躲了開來。

看著顧同端著碗筷,往廚房行去,柳師師一臉疑惑。

“他還會洗碗,做家務?”

芸娘也是一臉複雜的說道:“前些日子的落考好像對他影響挺大的,這些日子也極少見他在苦讀學問,早晨起得早時,還會主動做做早餐,撒掃院子,翻修房屋更是不用說,自己就主動去做了,還別說,三郎做的早餐還甚是好吃呢!”

“真的還是假的啊?這直接變了一個人啊。”柳師師一臉疑問,但是她也知道,若是芸娘單單是為了保全顧同的自尊心也不至於撒謊騙自己。再一聯想前幾日顧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揮筆一首《摸魚兒》,她更加的不知該怎麼看待這個自己以前百般厭煩的家夥。

芸娘也不再勸說什麼,但是聰慧如她,從柳師師叫顧同,從廢物變為呆子,她就知道,柳師師對顧同的為人不在向以前那麼厭煩了!對於這個變化,她樂見其成。

等顧同將餐具洗刷幹淨,天空已經變得漆黑。

回到客廳,見芸娘和柳師師說著一些貼己話,都是柳家的家長裏短,他也沒甚興趣,就隨手拿了本《論語》,饒有滋味的看了起來。

“師師,你今天還不回去,老爺要是找不見,隻怕家中有要有人遭殃咯!”

“我就不回去,芸姐姐,你不知道,爹爹居然給我說了一個女真蠻子,想讓我嫁給他,我當時遠遠看了一眼就心裏麵惡心了。後來給爹爹說,不要嫁人,結果被他好生嗬斥,說我不懂事,你說他那麼自私,想著把我嫁出去來給他謀取利益,那樣的家我回去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就不回去,就讓他著急。”說著說著,柳師師兩行淚珠兒,不爭氣地就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