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哪裏去了?哲別,你是見過鐵木真的,快點給我找到他,我死要見人,活要見屍!”
戰爭才一落下帷幕,顧同就迫切的想要知道最大的敵人鐵木真的生死動向。
“大人,監軍元帥麾下的鐵騎衝陣的時候,鐵木真在自己兄弟的保護下,就往西北方向逃脫了!”哲別有些愧疚的看著顧同:“都是末將衝鋒的不夠快,讓他逃脫了,大人,哲別這就去追擊。定然不讓他逃脫!”
“逃了?他怎麼能逃?他不是草原上的雄鷹嗎?他應該戰死在疆場上啊!”聽到鐵木真活著逃命了,顧同像是發瘋了一樣的在滿地死屍之中吼叫了起來。
從一開始,顧同就是再為鐵木真一人設計這場戰爭,為此,他甚至做了一個小人,欺騙了劄木合,出賣了薛得禪,還有兀立巴特,這個莽壯卻憨厚的草原漢子,付出了這麼多,到最後,鐵木真居然逃脫了?
顧同覺得這就像是一曲絕妙的諷刺一樣,狠狠的給他的驕傲一擊。
“大人!”
看到顧同失魂的跪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哲別、何方、陳季常等人為他深深地擔憂,眾人一麵將他扶起,一麵紛紛請戰。
“大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鐵木真逃了,無非是逃回了老窩,請大人允準,末將帶上驍騎營人馬,和哲別兄弟一同前去,一定將鐵木真給大人擒拿回來!”
所謂是主擾則臣憂,作為下屬,眼見的自家大人如此,羅通一臉憤慨,誓要提兵將鐵木真捉回。
“大人,末將請命!”
有了羅通帶頭,符虎、陳平、蕭成眾將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齊聲請命。
眾將的一片赤城之心,讓顧同感動之餘,也覺得自己太過情緒化了,大戰才勝,還有許多事情去做,怎麼能就此沉淪在鐵木真逃脫這件事情上?
“羅通,你和烏力罕、哲別三人各自領一千人馬,沿著鐵木真逃脫的方向去追,不管追不追的上,皆以明日午時為限,明日正午,我在這裏等候你們的回歸!”
目送著羅通三人離去,顧同心底裏默默祈禱一聲,便指揮著手下其他將領盡快打掃戰場,計算傷亡,作為主將,這些,是他必須要了解的!
仆散揆已經在鐵木真之前的營地上麵開始駐紮,作為一軍指揮使,顧同得去拜見,雖然每次拜見這些上官都要行繁襦的禮節,乃至勾心鬥角,如此這些,心中煩歸煩,不喜歸不喜,但隻要想在大金國的土地上繼續生存,這些就避無可避。
“監軍大人,末將西北路詔討使、神武軍指揮使顧同參見監軍元帥。”
“顧將軍來得好,我和右元帥正說起你呢,來來來,且坐下說話!”
免了顧同的參拜大禮,仆散揆極為熱情的將顧同拉到自己下首坐定,一邊招呼,一邊說道:“此次能夠立下如此大功,皆是依賴顧將軍高瞻遠矚,運籌帷幄,一戰滅掉蒙古各部精銳近十萬,光死去的草原敵酋就有劄木合、紮鄰不合、忽都合如此等等,等本帥此次回了京城,一定要向聖上為將軍好好的請功!”
“元帥,能夠取得如此戰果,在末將看來,還是元帥指揮的好,要不是元帥麾下精兵如雲,讓蠻子們驚破了膽,又哪裏會有這般業績?此次回了燕京,聖上定要為元帥親自表彰功績,末將在這裏就先祝賀元帥您啦!”麵對仆散揆的抬舉,顧同可不敢有攬攻的心思,再說他也怕要是仆散揆真的向金章宗完顏璟為自己表功的話,那麼說不定他就會被調離神武軍,那樣的話,一番心血可就是真的白費了!
聽罷顧同的謙虛之詞,仆散揆心中暗誇一聲顧同識進退,自然對於這個即會打仗,又懂得巴結自己的屬下格外的看重了。
仆散揆身旁的完顏宗浩也是看出了仆散揆的心思,笑著對顧同說道:“監軍大人看來是把你小子記在心裏了,過一會兒的慶功宴上,一定要多多敬上監軍大人幾杯,也好謝謝大人對你的一片栽培之情!”
“這個是自然。”顧同恭敬地對完顏宗浩答道。
顧同如此越是禮貌,越是文雅,看的仆散揆心中越是喜歡,想他手下的將領,各個長得熊腰虎背的,戰場上廝殺,絕對沒話說,可是驕兵悍將,在為人之上自然缺了很多,此刻眼見得顧同頗有幾分如將的風範,心中就起了拉攏的心思。
“顧將軍,你現在是西北路的招討使,此番等本帥回京,表了功績,你就留在西京大同府任職吧,右元帥和我乃是至交,在他手底下做官,絕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