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另有行者(2 / 2)

岱欽熟知者勒篾的性情,故而最短時間裏,就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閉嘴,可是有人不清楚,有人不知道。

就在岱欽說完話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敏罕的命令固然在先,可是我等趕路,確實累了,容我等喝口水上路也不遲啊?”

說完話,這名戰士就抄起水囊,大口的往嘴裏灌,他真的渴了。

“紮那,快閉嘴,還不快向敏罕認錯?”

岱欽不顧這個叫紮那的戰士已經把水囊放在口邊,一掌擊落水囊,就立刻讓其給者勒篾認錯。

紮那哪裏願意,立刻不情願的說道:“哥哥!”原來這紮那是岱欽的弟弟。。

“還不閉嘴?”橫了紮那一眼,岱欽忍著疲憊以及口舌幹燥,撐起幾分笑,對者勒篾道:“敏罕,這小子第一次出門執行任務,不懂規矩,敏罕勿怪。”替紮那開脫完,岱欽又道:“敏罕說得對,當務之急,就是把金兵的動向告知可汗,我們這就趕路,這就趕路。”

說完話,岱欽推搡了紮那一下,就準備打馬繼續前進。

可奇怪的是,者勒篾卻連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繼續停著,眼光盯著紮那,意味難明。

者勒篾突然笑了,笑得極是詭異,就像狼要吃羊之前,突然笑了一般,隻笑得讓人心慌膽顫。

“你們想休息?”者勒篾目光橫掃隨他出行的十個衛士,‘悠然’問道。

“不、、、”

“想、、、”

岱欽惱怒地看了眼自己這個不知死活的弟弟,一狠心,一馬鞭就抽了過去。

馬鞭打在紮那的背上,火辣辣的一道痛意立刻卷上心頭。

“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紮那半帶委屈,十分不解,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怎麼就會打自己呢?

“你!”岱欽還欲再勸說弟弟紮那,可是卻被者勒篾打斷了話。

者勒篾還在淺笑著,也不知道他笑著什麼,隻是臉龐上的刀痕被扯動的刹那,讓他的笑,莫名多了幾分殘忍、暴虐。

“你想休息嗎?”者勒篾問紮那。

紮那不假思索道:“自然!”

“那就休息吧!”者勒篾再次一笑,說了句讓岱欽極為不解的話。

可就在所有都準備下馬休息,歇一會兒、喝口水,再上路的時候,者勒篾手中長刀突然動了。

隻見刀片出竅,回旋,幾乎眨眼之間,就砍在了絲毫不備的紮那胸腔之前。

鮮血,順著刀口直直流下,紮那似乎聽到了長生天召喚自己的聲音,他不解,者勒篾緣何要殺他!

“既然你想休息,那就長流於此,青山綠水,芳草萋萋,正好給你做墓地。”

者勒篾抽回刀,一邊擦拭刀身上的血漬,一邊笑說,仿佛剛才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野狗一樣,淡然至極。

“紮那?我的弟弟?”

岱欽反應過來時,紮那已經掉落馬背,身體,砸在草地之上,激起塵土一片。

岱欽跳下馬,抱著紮那,用力搖晃著,他不願意相信,和自己相依為伴的弟弟,就這樣永遠的離自己而去!

“哥哥.。。”

紮那含著血花,道了兩個字,就永遠的離開人世!

“弟弟,紮那,紮那,你快醒醒!”

岱欽哭喊著,希望把自己的弟弟從天國叫回來,可是人死體涼,長生天又怎麼會給紮那重生的機會?

岱欽猶自抱著紮那哭泣著,他好懊悔,不該帶著弟弟出來,如果不帶出來,那麼弟弟就絕不會死啊?

岱欽好恨,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一腔仇恨,該向誰撒去?

岱欽手下的另外九個士兵,也麵色淒然看著這一幕,每個人腦袋都落得極底,生怕被者勒篾看見,步紮那後塵。

者勒篾擦拭玩自己的刀,不耐煩的說道:“像這等不服從軍令者,死了有什麼好哭的,岱欽,你帶人埋了他,我們這就上路。”說完話,者勒篾就打馬緩緩前行,不再理會身後這淒慘一幕。

岱欽知道,眼淚再多,也無濟於事了,抹了把淚,喚過手下士兵,另命幾個用刀挖土坑,草草就把紮那埋了進去。

隻是誰也沒發現,在最後一捧土蓋上的時候,岱欽目光中一閃即逝的怨恨。

蒙古軍製:鐵木真稱汗後,把軍隊分成四級,即:圖們圖(萬戶)、名安圖(千戶)、劄古圖(百戶)、阿爾巴特(十戶);各級軍隊統領分別為:萬夫長(土綿)、千夫長(敏罕)、百夫長(劄溫)、十夫長(阿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