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燕春樓,顧同直直奔向餘慶堂票號中都分號,才到票號,就看到柳師師一臉苦悶的走走停停,不用去猜,顧同也知道這個丫頭在想什麼呢。
果然,柳師師一看到顧同,立刻就展開了笑顏,可是不一會兒,又嘟起了紅唇,佯裝做一副生氣的樣子,瞪著顧同,也不說話。
顧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走到票號正堂,拉起柳師師的小手,討好似的說道:“怎麼還吃醋了,我又沒做什麼,隻是陪人吃了幾杯酒,不信你問誌遠。”說著話,顧同就給李誌遠暗中打了個眼神,意思是說話注意點
李誌遠也是個玲瓏心思,焉能不知顧同是什麼意思,是以對柳師師一邊行禮問好,一邊說道:“我和大人就是去吃了幾杯酒,這也是李喜兒、李鐵哥兩個人硬拉著大人去,不然我們早就過來了。”
其實柳師師心中也知道顧同沒有做什麼,可是一想到他去了教坊司那般場所,心中就吃味,是以就質問一般的對顧同說道:“要是真沒什麼,幹嘛一回來就解釋,居然敢去教坊司,哼,等回到家裏,我就給芸姐姐、默姐姐還有悅兒、晴兒說個遍,讓她們都知道你不在家就幹這些事情。”
顧同被柳師師一番數落,不敢再多做解釋,他知道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還不如裝個糊塗。
“師師,何先生和誌平都到了吧?剛才也沒吃飯,就喝了幾杯酒,我心中想你,所以立馬就趕了過來,嘿嘿,咱們還是先吃飯吧。”顧同借著吃飯的幌子,連忙轉移話題,不過他也是真的餓了。
柳師師不知道顧同還有小心思在裏麵,隻以為他是真的餓了,又聽顧同為了她不願意在煙花場所逗留,心中就更加的高興,所以立刻忘記了前事,一邊讓餘慶堂票號中都分號掌櫃的孫立同準備酒菜,一邊就拉著顧同往票號後麵的宅院行去。早在中都分號籌建的時候,這處宅院就買了下來,一來是作為票號人員的居所,另外也是方便顧同手下的斥候、錦衣衛探子隱蔽身份,不過這次也臨時充作了柳師師在中都期間的居所。
到了後院,晴兒也在,看到顧同,小姑娘心中自然十分歡喜,這次和柳師師出來,她就十分的想念西京家中的顧同還有芸娘等人,現在見到顧同,是以很是親熱。
顧同摸了摸晴兒的小腦袋,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說道:“這才幾日不見,晴兒也成了一個大美女咯,嘿嘿。”一句話,就把晴兒說的紅彤彤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柳師師聽到顧同誇讚晴兒,心中的醋勁兒就立刻上來了,拉著顧同就問到:“我呢我呢,我又沒有變漂亮呢?”不過她也是故作可愛,不是真的吃醋。
顧同知道她古靈精怪,可還是的陪著這位小姑奶奶把戲演全套了,不然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笑話出來呢。顧同陪著笑,左手拉著晴兒,右手拉著柳師師,說道:“師師也變漂亮了,嘿嘿,剛才都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可真的乖了呢。”
柳師師聽見顧同誇獎,心中甜的似蜜一樣,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了,隻把身邊的晴兒和顧同也惹得大笑不已。
歡聲笑語之中,顧同三人加上何方、尹誌平、李誌遠還有中都票號大掌櫃孫立同一起吃了個飯,吃完飯,晴兒就去準備晚上休息的床鋪,屋子裏隻剩下顧同、柳師師、何方和孫立同開始商議正事,而尹誌平、李誌遠兩人則把守在屋子之外,嚴防被人偷聽。
四人分主次坐定,顧同也不囉嗦,直接說道:“師師,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聽到顧同問話,作為餘慶堂票號的第二大東家兼總掌櫃——柳師師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我才來中都,好多事情也沒有摸出深淺,還是讓老孫說吧,老孫是我父親在世時手底下的老人,也能辦事。”
孫立同被柳師師當著顧同的麵一番誇讚,也很是激動,直了直身子,孫立同帶著幾分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和和氣說道:“大小姐過獎了,老小兒隻不過是跟著老爺漲了點見識,嘿嘿。”先是謝過了柳師師的誇讚,孫立同把目光轉向顧同又說道:“姑爺,之前收到大小姐寫來的信,到現在十天的時間,咱們餘慶堂票號在中都、南京(汴梁)、上京會寧府等好幾個大的票號都開始行動,銀、錢隻管進,不管出,不過因為時間緊促的原因,南京、上京可能要慢一些才能見到效果,可是現在,在中都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市場上的銀、錢不斷減少,一些貨物也開始漲價,雖然規模還不大,但是再過七八天,市場上肯定會有更大規模的反應,一旦‘錢荒’形成,就會像洪水一樣,再難遏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