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查清楚了,前日在舍得茶樓中高談闊論的那個學子叫周策,山西陽城人,此番進京是為了參加秋日的大考來的!”小鄧子將手中一張記載著白衣書生周策的眾多信息的調查書呈獻給顧同,同時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周先生這幾日在市井之中多有評議,他的萬民書上聽說都有不下上萬人的姓名了,隻是”
看著顧同饒有興趣的看著周策的信息,小鄧子卻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聽來的那些話該不該說給顧同聽。
“隻是什麼,但說無妨!”顧同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一邊指示小鄧子繼續將關於周策的一些信息說出來,一邊繼續觀看周策的家庭出身以及求學和生活上大體的一些經曆。
小鄧子摸不清楚顧同究竟對於這個周策是好感多於負麵感覺還是負麵感覺更甚,不過作為奴才,他的使命就是為主子盡可能提供更多的信息。生怕顧同被周策表麵的一些信息誤導了,小鄧子立即將自己從坊間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隻是聽說這位周先生有些沽名釣譽,有人說他在市井大發議論,做什麼萬民書,就是在演戲,是在為秋闈博取名聲,好在朝廷的官員之中落下一個好的名聲!”
聽完小鄧子的話,顧同不由得搖頭笑了笑,其實在小鄧子說後麵的這些話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市井之間可能會有對周策的一些議論了,事實上卻也正是如此。
一個出眾的人,豈能沒有一些差評,古人常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說透了,就直接道出了國人善妒的性子;顧同是從後世的網絡時代經曆過來的,在網絡時代裏麵,一些明星,就因為出眾,身上但凡有一些事情,就會引來無數網友的評述,好壞不說,其實這中間就是一種近於病態的妒忌心理在裏麵;好比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總之,見到別人出風頭,有些人肯定有心裏麵不舒服。
顧同沒有急著說出自己對於周策的看法,他看向小鄧子,突如其來的問道:“你是怎麼看的?”
伺候顧同十幾日的時間了,小鄧子已經漸漸習慣了顧同這種突然式的發問了,不管這個問題涉及到了一個具體的人,小鄧子也不敢亂講,隻能憑著內心的直覺說道:“奴才覺得周先生倒是一個人才,畢竟他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陛下、為朝廷宣傳,我看啊,那些說周先生壞話的人,一定是嫉妒,怕周先生搶了風頭!”
小鄧子倒也說得實在,不過他的見解還是有一些局限。
顧同抱著指點的心思,對小鄧子講道:“你看這個人,年近三十,可是卻沒有參加過進士考試,他是舉人出身,沒有考進士科的原因是為母丁憂,並且一丁憂就是三年;一個人,心中有孝,肯為母親守孝三年,且在鄉裏風評甚好,這樣的一個讀書人又怎麼會在意一些虛名浮利;在者,這個學子是有大抱負的,他丁憂三年,就直接來到長安參加秋闈,考試沒有到,他就在京中為自己造聲勢,說明他不敢於平庸;他能夠看破江南豪紳們對抗朝廷的真實意圖,有說明他是有目光和遠見的;不過此人急切想要成功,有些急功近利之嫌,惹來他人菲薄,也是自取。”
對周策進行了一番評述之後,顧同笑說道:“如果好好磨礪磨礪,也是一塊好鐵!”
對於這個會來事的周策,顧同心中卻已經想好了今後的安排,當然,周策能不能走入他的眼睛,還需要經過進士考試,賞識歸賞識,但是顧同可沒有打算為周策破例。
長安城中,周策尚不知道自己竟然曾經和帝國的主宰有過一麵之緣,更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經開始進入到帝國高層的眼線中了,和其他的一些學子一樣,周策在評議時政,為朝廷呐喊的同時,也在積極準備秋闈的複習。
作為讀書人,沒有誰希望名落孫山,這也是學子們不惜提前半年時間來到長安城中等候考試的目的。
同樣的對話,也正在奪下漢口的蕭成和副將錢文宣之間進行著。
“國公爺,陛下可算是給咱們出了一個難題了,不讓鎮南侯的兵馬北上幫著咱們牽製敵人,直接將殲滅叛軍的任務交給我們,嘿,這不是讓咱們一家出力嘛!”
錢文宣笑著看完兵部擬的軍令,不用多想,錢文宣也能明白,能直接將兩大軍區作戰任務定奪下來的,除開皇宮之中的那位,沒有一個人可以。
“你不是還擔心讓鎮南侯的兵馬分了功勞嘛,哈哈,這下皇上將天大的功勞推到了你麵前,怎麼,手軟了,不敢接了?”蕭成打趣著錢文宣,可是心中卻也在衡量東南軍十萬人馬能不能吃下王淮之、盛章十五萬將近二十萬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