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倘若是我先前說出來,恐怕真的就隻是個笑話,然而這般利落地被俘,對方也曉得這會兒碰到了硬茬,剛硬不起來了,更不敢胡亂喊叫。那矮個子一臉苦相地求饒:“大哥,誤會,這都是誤會,你別介意啊!”
我笑道:“是誤會麼?或許吧,好了,我講一下規矩吧,我問,你們答。誰若是說了謊話,我應該是能夠聽得出來的。而一旦我確認了是謊話,那你們走在黃泉路上的時候,不要覺得冤屈,反正都是你們自己選的,對吧?”
絡腮胡可能是這三人的頭兒,還繃著一張臉硬撐,那矮個兒和躺在地上直哼哼的胖子就受不住了,好是一番表忠心。
我不想與這三人多費唇舌,於是問道:“說吧,半夜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第一個問題,三人都有些猶豫,我瞧見矮個兒和胖子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便冷聲哼道:“你們盡管騙我,我不介意今天晚上見血的,殺幾個人對於我來說,當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
這話嚇得那矮個兒撲通一跪,哭著說道:“大哥,大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平靜地倒數道:“五、四、三……”
“別,別,我說還不成麼?”那矮個兒的膽子是最小的,嚇得直哆嗦,對我說道,“我們是玄武門的人,剛剛接到一個消息,說這裏有一個小子,身上有一件瑰寶,散發著龍氣,應該非常值錢。我們的人將他引開,帶著他在山裏兜圈子,而我們則過來摸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東西。”
我皺著眉頭,冷然笑道:“這麼說,我那小師弟是被你們的人給引開的,對吧?”
矮個子苦笑著說道:“應該是吧,我是臨時被叫過來的,什麼都不曉得,是聽張麒說的。大哥,我什麼都說了,你可別殺我啊?”
他這副模樣讓旁邊的同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絡腮胡張麒在旁邊吐了他一臉口水,氣呼呼地說道:“你這貪生怕死的狗賊,你以為把實話都說了,人家就會饒你一條狗命?你到底是有多天真?”
我沒理會兩個人的談話,而是扭過頭來,旁邊的林齊鳴思索了一番,這才對我說道:“黃山附近沒有什麼修行宗門,什麼道觀、寺廟一概沒有,倒是有一幫遊走於灰色地帶的家夥,也就是他剛才所說的玄武門,是一個硬氣功的流派分支。不過玄武門這個名號在江湖上並不算響亮,另外一個好一些——烏龜門,老大這你應該曉得了吧?”
林齊鳴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平日裏別人修行完之後都去玩了,他卻喜歡翻看一些資料,查閱卷宗。這也使得他對於很多事情,都有一些了解。我聽到“烏龜門”這個字眼,頓時就將這前因後果聯係了起來。
驚蟄即將來臨,那魔蟒離化龍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而我那唯一能夠掌握線索的小師弟卻被人帶著在山裏麵繞圈子,這事兒聽起來不可思議。我也沒有時間跟這幾個家夥多聊,而是依照老辦法,拿那辟穀丹當作毒藥,騙過他們之後,讓他們帶著我們三人,前去與幕後主使者碰麵。
被我一番恐嚇,對方也是驚了魂,忙不迭地應下,被押著出了旅館。在門口不遠處,正停著一輛越野車,裏麵的司機也是他們的人,瞧見出來,以為得手了,將車前燈打了個閃,提示自己的位置。他的下場不言而喻,被一頓胖揍之後屈服了。
矮個兒告訴我們,那目標十分厲害,他們玄武門的好手都被派到了山裏去,要想找到他們幕後的老大,得進山。
我對如何找到幕後的黑手,並沒有什麼興趣,當務之急是找到我那不靠譜的小師弟。於是讓他帶路,而這車擠不下那麼多人,我就將其餘人等打暈,全部塞進了後備箱。
有人指路,林齊鳴開車,我們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小縣城,一路朝東,來到了黃山山麓的邊緣地帶。那越野車在黑暗中行走,車燈照著前方,快到的時候,我突然瞧見路邊有兩個人。
車燈照過去,我瞧見那兩人的臉上,盡是僵直的腐肉,死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