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無楚正說著，天花板上忽然傳來一陣震動。
“咚！咚！咚！”
像是什麼石頭往地板上砸的聲音，聲音短促，有明顯節奏。
喬無楚意識到了什麼，曲起指骨，跟著敲擊聲在手腕上打起了拍子。
“咚——咚——咚——”
三聲被延長的敲擊聲。
“咚！咚！咚！”
很快，又是三聲短促的敲擊。
果然是，國際通用摩斯密碼，三短三長三短，最簡單的信號：SOS。
四人麵麵相覷，是誰在求救？
樓上敲擊聲停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開始，硬物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音，並且反反複複：SOS。
喬無楚站起身，從床欄上拔了一根鐵管，站在椅子上，用鐵管碰了碰天花板。
“碰。”
樓上的敲擊聲停住了。
“碰。碰——碰——”短長長，W。
“碰碰碰碰。”短短短短，H。
“碰——碰——碰——”長長長，O。
喬無楚用鐵管在天花板上碰出了一段節奏。
——who。你是誰？
上麵立刻又開始發出一串長長短短的撞擊聲，回應喬無楚。
喬無楚從一張桌子抽屜裏找到紙筆，把信號先畫了下來。
三個隊友站在她身旁，看著她畫。
好長一段時間，信號終於停了。
喬無楚開始一個個信號地破譯。
kuaipao。
看著破譯出來的幾個英文字母，餘錦戲側了側頭，研究道：“這不是英文吧？拚音？”
喬無楚提筆，根據拚音拚出了兩個字：快跑。
快跑？
四人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半晌，餘錦戲看了看天花板：“樓上的人是不是太矛盾了？又是讓我們幫他，又是讓我們快跑。”
喬無楚握住了旁邊的鐵管：“我再問問——”
“碰！”
忽然從鐵網窗戶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喬無楚的話。眾人都轉頭朝著房子左上角的鐵絲窗戶看去。
一張臉倒掛著貼在鐵絲網上。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她的長發也倒垂著。
“救命！”那個人掙紮著，仿佛是被人強行把頭摁在鐵絲網上，她的臉上扭曲恐懼：“救我！”
“圓圓！”武玉立認出了人，抬著椅子站到了窗戶下麵，伸手去拆卸那個鐵絲網：“我馬上打開！”
女人是2號玩家，丸子頭的王園園。但她現在披頭散發，腦袋被外麵的人當成錘子，按著一下一下地撞向鐵絲網。很快鐵絲網被撞出了一個球狀凹陷。
最後一下，鐵絲網被撞開，王園園的頭卡進了窗戶，不動了。
“……圓圓？”武玉立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王園園的頭倒著從窗戶中伸進來，頭發也垂著，遮掩了大半的臉。
武玉立顫著手朝著王園園伸去，他撥開了她臉上的發絲，露出了臉。
王園園唇無血色，臉色青白，一雙黑眼珠子充血，看不見眼白，她眼睛瞪得很大，幾乎要鼓出來。
武玉立到她鼻子前試了試呼吸：“……沒了。”
王園園上了五樓，人死了。
這像是一種威脅——別上五樓。
武玉立從椅子上下來，站到地麵，背對窗戶，眼神失去焦距，啞著聲問道：“我們，還要上五樓嗎？”
沒人說話，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