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那樣離奇的經曆,陸溪也不太信鬼神,她隻是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好無聊好孤單,想要跟謝以朝待在一處。
她改走為小跑,而且分外留意周圍的動靜。
也不知經過了幾個分岔路,終於,她聽見了周圍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謝以朝?”陸溪又喊了一聲。
她沒留意到,那腳步聲是在她後方出現的,正要向右邊拐去。
“小溪——”
身後忽然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陸溪動作頓住,轉頭看過去。
謝以朝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十幾步的距離。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深遠而又溫柔,“我聽見你叫我的名字。”
陸溪咬了下嘴唇,她看見謝以朝,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委屈,忍不住朝他跑過去。
謝以朝微微怔住片刻。
此刻的場景,他下意識想起結婚那天,她穿著婚紗奔向他的一幕。
她現在沒穿婚紗,但依舊美麗,漂亮又明媚,眼神幹淨到讓人充滿保護欲。
隻是這一次,他很快反應過來,提前走向她,在她撲到他懷中的前一秒精準地接住了她。
陸溪露出嬌氣的模樣:“我叫你好幾次啦。”
謝以朝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抱歉,我的錯,不該讓人把這裏設計得太大。”
陸溪立刻捕捉到關鍵詞,“你讓人設計的?這裏老板就是你?”
他笑了笑:“現在還是我,明天就是你的了。”
陸溪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謝以朝清了清嗓子,解釋道:“這裏是我幾年前拍下的地皮,你說過想要一座獨屬於你的溫泉度假酒店,這裏就是了。”
陸溪從他懷裏出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獨屬於她的……溫泉酒店?
她好像是有說過……
陸溪喜歡泡溫泉,但討厭人多,她這一點有潔癖,比如出去住酒店,從來不用浴缸,哪怕是再高級的酒店,她也會介意是別人用過的池子,遊泳池同理。
想要一個隻招待她的酒店,或者是隻為她提供服務的溫泉池。
她是有提過。
可是,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壕無人性,直接送她一個全新的溫泉酒店?
陸溪都驚呆了。
謝以朝頓了頓,又說:“說是酒店也不對,畢竟隻招待你,當然,我還讓人設置了一些不同規格的溫泉池,你也可以帶朋友來玩。”
她點點頭,表情有些呆萌。
謝以朝被她這樣的表情可愛到了,捏了捏她的臉,笑著問:“以後可以帶我來嗎,陸總?”
陸溪被他撩得心花怒放,很努力的忍,但嘴角還是會翹起來。
她矜持地說:“唔,行吧,看你以後的表現啦。”
說完,她笑著觀察他的反應,卻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然後就在她麵前,單腿屈膝,緩緩跪了下去。
陸溪:?
“你……幹嘛?”她有些不知所措。
謝以朝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
其實,他現在依舊忐忑,隻是在剛才,陸溪撲入他懷中的那一秒,他忽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歸宿感,也無比確定,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因為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他打開首飾盒,一枚在陸溪眼中無比完美,而且眼熟地粉鑽戒指出現在眼前。
謝以朝凝視著她,眼神中有種複雜而深刻的情愫。
他開口,因為心緒起伏,喉頭不自覺地滾動,“小溪,我一直欠你一個求婚,從沒問過你,是否真心願意嫁給我。”
陸溪愣在原地,感覺頭腦有些眩暈。
不止如此,就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麻。
今天的事忽然從她腦海中快速掠過,從謝珩出現在
辦公室,之後的一係列奇怪舉動,到現在,謝以朝單膝跪在她麵前求婚,總算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這就是他今天準備的驚喜?
陸溪有個習慣,想哭的時候,會下意識忍住淚意,她拚命地眨眼睛,反問道:“那我要是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謝以朝想也不想就回答:“下次再求。”
“那我還不答應呢?”
“下下次。”他的回答很篤定,仿佛這是一個思考過很多遍的答案。
陸溪眼含淚意,噗嗤一笑,這還真是標準的謝以朝式回答啊……
隻是這一笑,眼淚反而沒忍住,從眼眶滾落。
好奇怪啊……
這人真是,幹嘛要把她弄哭呢。
陸溪扁著嘴,催促他起來。
“我不,你還沒答應我,也沒拒絕,我不起來。”謝以朝難得表現出執拗的一麵,緊盯著她,眼神中似有炙熱的火光。
陸溪:“都是孩子他爸了,居然還耍賴?”
她這麼說著,卻還是笑眯眯地伸出手,眼中帶淚,笑容卻明豔,如同一一隻漂亮又驕傲的小孔雀:“幫我戴上去吧,好看我就答應你。”
謝以朝也笑,“是,夫人。”
他捏起戒指,很小心地幫她戴上。
戒指真的很美。
完美的切割和火彩,在周圍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流光四溢,陸溪抬起手,很自戀地欣賞了幾秒鍾。
這隻一枚讓她無比心動的戒指。
遠遠勝過當年那枚曾戴在她無名指上,卻在穿越過來之後就消失不見的戒指。
而跪在地上的英俊男人,更是讓她心潮澎湃。
他為她準備的這一切,換作其他女人,一定也很難拒絕,然而這些年,他獨自一人,一直在等她。
陸溪擦了擦眼角,“都答應你了,你快起來呀。”
謝以朝低低地說:“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陸溪:……她才不信呢,老男人壞得很,估計又要算計她。
明知是坑,但她還是沒能拒絕他懇求的眼神,伸手輕輕拉起他。
果然,就在男人起身的那一刻,他忽然抱住她,趁她反應不及,摟住她的腰朝後退去,直到陸溪感覺到後背碰上了籬笆,她忽然驚呼出聲。
“會被碰倒的!”她緊緊地抱住謝以朝。
謝以朝:“不會的,籬笆做了加固。”
說著,他垂下眼眸,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吻也溫柔地落下,從眼皮,到她精致的鼻梁,最後吻在唇上。
這個夜晚對他們來說大不一樣。
陸溪心髒還在狂跳,也感覺到他的心跳聲,逐漸和她的重合在一起。
良久,她快呼吸不過來,才推開他。
陸溪伏在他肩頭,嘟囔著說:“不是說有溫泉嗎?謝導遊快帶我去。”
謝以朝發出一聲輕笑,心中愉悅到了極點,低聲問:“那陸總今晚還回去嗎?”
陸溪開心地翹起嘴角:“不回去了,留崽崽一個人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