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富弼到達廬州前,也就是七月二十三的那天,趙澤在城外閃電爐附近劃出了一塊地,一塊無人要的荒地,此地屬於包家村所有,但是因為土壤貧瘠,土中沙石過多,莫說種植豆麥、就是雜草也很難長大。
為了得到這塊地,趙澤帶著武二親自去了趟包家村,打算麵見村子裏正包乾,不過這一次出行,趙澤可不再是身邊僅有武二一人,知府李處厚派了府衙內四個帶刀軍士護衛他,這四人乃是江湖人士出身,保鏢護衛是老本行。
包乾家就在包家村內,離洛水河不遠,家中二子,渾家尚在,做裏正已有段時日了,不過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越發感到力不從心,本想再過幾年讓兒子來做,可是兩個兒子一個常年在外不知所蹤,另一個娶了村中仙姑的女兒,隻顧成天享樂,無心幹什麼裏正,看來啊,他家這一輩,到他這裏正是做到頭了。
這一日午時左右,包乾包老爹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村中祠堂,因為剛剛處理了一件讓人頭疼的汲水打架事件,包乾煩得要命,心想不就是打水、燒飯、洗菜嘛,有什麼爭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等事以後還是不要管的好。
可是想歸想,包家村除了兩個大戶人家自己有水井外,其餘的人都指望著祠堂前那口唐井過活呢,說來也怪,往日裏那唐井水清見底,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是如此,誰知今年一場洪水過後,那井中的水越發渾濁,唯有到了午時才會變清,過了午時又變渾濁了,村中有刁民居然說水底有鬼怪作祟,這等怪力亂神之說怎能信得,可是不信也講不通。
正在包乾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趙澤和武二一行忽然來到,仆人一溜煙跑到包老爺的禪房前稟報道“老爺,門外來了個貴客自稱趙澤,身邊還跟了四個軍爺,不知是何事而來,這有拜帖!”
包乾聽到門外家仆稟報後,歎了口氣,心說“這事都趕到一起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過了會待包乾冷靜下來,才緩步推開禪房的門,順手接過拜帖,打開一看才恍然大悟,趕緊叫仆人將貴客迎進堂中,他隨後就到。
趙澤乍一進包乾家還以為回到了後世的公園,後來一路走過去進了包家寬敞的客廳,坐定後才明白,這裏的確是大戶人家啊,雖然住在村中,那氣派也非尋常城內的富人可比。
包家婢女上茶後,包乾才重整神色大搖大擺地來到堂中與趙澤相見,見到四個軍爺在場,又見到趙澤身後站的武二,心中計較已定,忙帶著笑意問道“不知趙押司來寒舍有何貴幹啊!”
趙澤心說,知府的拜帖都遞上去了,你還裝糊塗,不過也許古人都喜歡客套吧,接著包乾的話趙澤答道“包裏正,在下今日來是有事相求,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得需要您點頭才好辦!”
包乾附和著點頭道“若是小事,但講無妨,大事的話本裏正也得問問村中鄉親的意見才可答對趙押司!”
趙澤微笑著說道“小事,絕對是小事,不知包裏正聽說過閃電爐嗎?”
包裏正一眨小眼,點了點頭“聽說過,也看過,此物甚是玄妙”
“這事就要從閃電爐說起”趙澤接著說道“自從閃電爐得上天的神力,我等借由此力造出了燈泡,不過數量太少,都是以前剩下的,恩,經知府大人的允許,州府內商家的支持,在下打算在閃電爐範圍內方圓三裏內劃出一塊地,來建造大作坊,大量製造燈泡,不過這土地一事,其中有一大塊正好在包家村地界內,所以在下想冒昧問一下,不知裏正可否將那塊地轉讓給我們,當然我們會出銀兩的…”
沒等趙澤說完,包乾皺起了眉頭,為難道“包家村地界本就土地不多,縱然北邊地力不佳,沒種什麼穀物,可是那畢竟是包家村的地,實不相瞞那塊地本是墳地,可是不知為何,入土的人沒過七天便化作一堆白骨,我等知道此事後立即找來風水先生,先生看過後,我等才得知原來那塊地是個火穴——葬不得人的絕地,所以多少年過去了,那裏一直空著,不過就算是這樣,難道趙押司你不擔心在那裏蓋大作坊,會不吉利嗎,死地啊,老夫奉勸趙押司還是另找塊地方,肥東那就不錯,至於這肥西嘛,實在是...實在是非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