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兒養大時,晁鐵錘的兒子也長大了,眼看著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哪知這錢早就都花在馬兒身上了,兒子的婚事算是沒著落了。
晃鐵錘正在犯愁呢,還不知怎麼跟兒子提這事。渾家的心情也不太好,看著兒子終日在家打鐵,累得滿頭大汗,連個鋪床、燒飯、暖被窩的沒有,心裏一酸眼淚落了一地。跟丈夫暗地裏商量後,老鐵錘咬咬牙說了“若不這樣,咱們把這馬兒拉到別處賣了,多換些銀兩然後拿出一點買個小馬駒,這省下來的就給方兒娶房媳婦,你說如何”
晁鐵錘的渾家也是疼兒子的主,一聽丈夫想了個好道道,那就這樣辦吧。
幾天後,晁鐵錘趁著夜裏將那渾身火炭般的馬兒牽出村,路上不敢停留,上馬後飛也似的向北奔去,一口氣跑出二十裏後,滾鞍落地,準備歇息會,喝點水吃點幹糧,馬兒也得喘喘氣恢複下腳力。
哪知就在這時,天降暴雨,懸河倒海般下個不停,眼看著平坦的土路變成了泥潭沼澤,深一腳淺一腳的無法前行,狂風暴雨不停地抽打在身上,人困馬乏,無處躲避,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大雨如注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對於南來北往的行人更是多有不便。在這大風大雨的天氣裏,一般的百姓是不會出門的,可是晁鐵錘被逼無奈,要說這天公此時雖不作美,但是他這私自買賣戰馬也是重罪啊,若是被人抓到不死也得脫層皮,想到這,晁鐵錘鼓起勇氣,心說,下的好,越大越好,這麼大的雨沒人會看到咱的。
就這樣晁鐵錘頂風冒雨、風餐露宿來到了京東路北邊的鄆州竹口鎮。
卻說這竹口鎮,盛產綠竹,環境清幽,在陽穀城西南3零裏處,沒有城池,百姓多以養豬挖筍為生。後來縣衙遷居此地,才慢慢築起了城池。
要說這縣衙搬遷,還有一段佳話,且說陽穀縣地勢太低又臨水太近,每欲大雨必水淹縣城,久而久之,陽穀縣城基開始破損,縣衙也無法正常辦公,幾次上奏州府後,府中批示雲:縣衙遷至上遊竹口鎮即可!
這一日,蔡知縣騎馬來到了竹口鎮,因為是到任以來頭一次來此地,看到漫山遍野的綠竹後,心情豁然開朗,連日來大水困城壓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淨,忙叫手下頭前開道他要過橋進城。
說是城其實是座古鎮,並無城牆,過橋而去方圓三十裏內隻有一條很短的南北大街,街上鋪新采的青石,據說是為了迎接知縣大駕光臨鋪的官道。下了官道後便是土路了,東西兩側是大大、小小五個村子,這五村有名:大寺、關門口、沙窩、蓮花池、爐裏。
五村由來已久,都是本地兩大望族的後代。這兩大望族一個姓祝、一個姓扈。那條南北大街正好將祝姓的村子同扈姓的村子隔了開來。
東邊的村子為祝姓——下轄兩大村大寺村、關門口村。
西邊的村子為扈姓——下轄三個小村沙窩村、蓮花池村、爐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