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呂夷簡說完,仁宗便問道:“沂州的虎翼軍不是朕的禁軍嗎,一個小小的王倫怎會讓所有人跟著他造反,其他的虎翼軍呢?”
“陛下”呂夷簡回答道,“沂州隻此一家虎翼軍啊,其餘的不是駐紮在京師附近就是遠在百裏之外的州縣,根本來不及救援沂州,況且若是沒有陛下的手諭,這些虎翼軍地方州府無權調遣,幸好沂州駐軍不多僅一營兵馬!”
仁宗氣得樂了,心說連朕都糊塗了,還以為整個虎翼軍都反了,原來隻是沂州一地的駐軍。
“陛下,京東路安撫使陳執中陳大人請求朝廷調遣大軍追剿王倫反賊,越快越好,防止賊勢過大禍害民間”
“確實應當如此”仁宗將那封陳執中的信慢慢放下,問道“中書有何對策?”
“陛下,老臣和杜大人商議過,將駐守在京師附近州縣的神衛軍抽調出五千兵馬,足夠對付這群亂賊”
“五千啊”仁宗估算著,這五千兵馬的日常消耗,總覺得得不償失,況且京畿禁軍正在換裝整訓,新條例作戰方式還未操練完畢,便問道:“神衛軍俸錢多少”
杜衍身為軍方首腦,自然最清楚,忙回答:“神衛軍月俸一千文,戰時每日多加三十文”
“三十文!”仁宗覺得並不算貴,才一鬥米的價錢,不過總覺得那裏有點不妥,王倫那夥亂賊才多少人馬,用得著朝廷派五千大軍追剿嗎。
呂夷簡看出仁宗還在猶豫,但不知道為何猶豫,事情擺在那,派神衛軍去最適合了,從戰力來看,神衛軍比虎翼軍略高一籌,日常開銷也比較合理,用不著派捧日軍、天武軍或者龍衛軍這些兩三千文薪俸的大軍前去平亂。
杜衍也不知道仁宗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想催促,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等著仁宗發話。
正在這時,藍元震在殿外高聲啟奏道:“陛下,三司使姚仲孫姚大人有事啟奏!”
仁宗一聽姚仲孫來了,就知道來者不善,因為半個月前姚仲孫跟仁宗借了好大一筆錢,到現在還沒還,不知這個時候來又為何事,該不會是為了許元燒船,呂相大發雷霆,跟朕哭訴一事吧,呂相跟朕說這是惡人陷害,朕覺得事情的確蹊蹺,可是許元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趙澤也沒錯。
一想到趙澤,仁宗的眼前忽然一亮,似乎看到了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
馬上對呂夷簡說:“呂相,朕想到一個人可去平亂!”
“不知陛下想派何人前去!”呂夷簡的心提了起來,心說最好不要讓杜衍撿到便宜。
“趙澤,趙伯顏!”仁宗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選。
“如此甚好,陛下聖明!”呂夷簡趕緊上前一步,讚賞仁宗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