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辰時早上8點一刻,一支鐵甲大軍出現在房州以東的山坡上,沉重的步伐撼動了周圍的森林,冰冷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遠遠的望去仿佛一座正在移動中的冰山,龐大得難以抵擋,氣勢逼人,哪怕是看一眼都會心驚肉跳,呼吸苦難。
任何反抗都意味著無效。
大湖畔,一位披掛整齊的將軍策馬立在那裏,背後簇擁著二十勁騎,高大的身形包裹著厚重堅硬的鎧甲,粗眉上掛著寒霜,目如鷹隼。
眨眼間,山坡上策馬奔來一人,身著青色的布袍,外罩黑絨大氅,一條雪狐尾圍在頸上,黑眸如電,坐下黃驃馬行得甚急,眨眼間,衝下山坡。
這時,一隊隊殺氣騰騰的鐵甲大軍從他的身旁急行而過,踏著雪向遠方的房州城奔去。
策馬立在大湖畔的將軍不是旁人,正是李鐵槍,昨晚,殺敗了前來襲營的房州守軍,他很興奮,至今還沉浸在那場勝利之中。
今天,他要率軍攻打房州血洗那,為慘死在打穀堡的弟兄家人報仇,這支大軍,就是李鐵槍的襄州義軍。
房州城周圍,山高林密,路不是太好走,加之雪中行軍確實不便,冬季開戰更是苦難重重,若非複仇心切,李鐵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興師討伐房州城。
一炷香後,黃驃馬馱著主人來到大湖畔,停在李鐵槍的身旁。
“梁先生,鄧州那邊有何動靜?”他轉眼問著馬背上的青袍人。
青袍人抖了抖衣袖,摘下棉帽,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峭壁一般的麵孔,他就是九道飛賊梁公明,才從鄧州回來,隨後,便馬不停蹄地來房州彙合。
“一言難盡啊”梁公明抹了抹眉毛上的冰雪。
“莫非朝廷的大軍得勝了?”李鐵槍忽然緊張了起來。
“那倒不是,隻不過那個叫趙澤的人神出鬼沒,頻繁調兵,很難摸清他的意圖”
“那…”李鐵槍停了下,然後問道:“會不會馬上殺來這裏”
“那倒不會”梁公明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郭邈山那個老頑固,我勸他盡快離開鄧州來襄州大夥合兵一處,還告訴他我們李大當家有意跟他聯手蕩平西南,沒想到他口出狂言,以糧草不濟為由,說要明年才能過來”
“也好”李鐵槍平淡地回答了兩個字。
“好嗎,李老大,咱們現在勢單力孤啊”梁公明提醒他。
“郭邈山願意幫咱們拖住宋軍大隊人馬,梁先生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梁公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要是這樣郭邈山就是自尋死路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準郭邈山另有打算,走吧,去打房州,我要親手宰了陳希亮,還有竇武”
說罷,李鐵槍策馬奔出,那二十勁騎緊隨其後,向著最後一道小山坡,過了那裏就可以清楚地看見房州城了!
太陽升起,溫暖灑向大地。
一個時辰後,對房州城的打擊開始了。
上午,巳時一過(1零點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