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遲到了…遲到了…怎麼辦?啊!律!我的鞋呢?”
一大早的,小小的房子裏就傳出慘叫,還有東西被碰掉的聲音。
“鞋在門邊上,錢包在桌子上,把領子的扣子扣好,別把鞋穿反,上學別迷路,回來不要把衣服弄髒…”
律抬著杯牛奶坐在桌邊上慢慢地喝著,任由自家哥哥在一邊手忙腳亂。
哥哥今天要去上忍者學校了,昨晚興奮得沒睡好,所以大清早的就雞飛狗跳…
律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升級為萬能保姆了…這種哥哥,到底是誰照顧誰啊?哭笑不得。
“律!我先走了,拜拜~”當鳴人終於出門後,律有種終於把麻煩小孩送去上學的錯覺。
“啪!”聽著大門被關上的聲音,律笑著搖了搖頭。數著鍾聲慢慢喝著手中的牛奶。
自己從住在這裏開始就沒有出過大門超過五次,哥哥說我隻熟悉家裏的環境,出去外麵會出意外。其實他知道,哥哥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些冷眼,辱罵,厭惡於恐懼,他統統自己承受下來了。
把自己隔絕在他刻意營造的假象裏,希望自己是永遠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癡,
所以每天回到家自己都偷偷上藥,不讓弟弟知道,忍著痛笑得一臉燦爛。明明很傷心,很痛苦為什麼大家都討厭他,都會笑著說習慣了就沒事了。
是的,有些事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話,隻有去習慣。
習慣那些冷言冷語,習慣獨自一人,習慣強顏歡笑…
要知道,鳴人和律的世界,從出生開始,就不再單純…
那個金發的孩子,不是什麼都不懂。
律放下手中空掉的杯子,轉身去了陽台,然後感受了一下陽光的位置,就坐在地上仰起頭,無神的雙目半眯著,一坐就是一整天。
今天,不知道鼬會不會來…
一年前與那個溫柔的人認識,鼬不時就會出現在自己身後,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自己對陽光發呆。下雨會抱他進屋,睡著了會幫他蓋被子。後來自己學會了唱歌,為了不讓身後的那個人無聊。
即使知道鼬是派來監視的人,也無法避免地讓他滲入到自己的生活裏,沒辦法,自己的世界,太寂寞。
“啦拉…啦…”一如既往地哼著簡單的調子,晃著腳丫。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呢!對吧?itachi.”歪了歪頭,笑著問,他知道那個人在。
“恩。”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呐,鼬,你會畫畫嗎?”
“?”
“你教我好不好?我想畫你哦。”
鼬¤
律突然說他想畫畫,雖然不知道看不見的他怎麼會想畫畫,但還是找出紙筆給他。
“恩…鼬,把臉伸過來點。”
我依言湊過去,他把他的手輕輕放在我臉上,一點一點地摸索著。順著我的眉,眼,鼻子,臉,唇。他的手涼涼的,撫著我的皮膚,癢癢的。
然後,那雙手在我的眼上來回地撫摸著。
“鼬的眼睛一定很漂亮。”
他的手驀然停下。
律抓起畫筆,在紙上畫起來,可是因為掌握不好力道,不是筆下太輕就是太重把紙弄破了。
當律的畫畫好後,即使是鼬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確實律把自己五官的特點都畫出來了,但是都沒有把這些東西集中到一張臉上,看上去好滑稽。
“肯定不好看,不要看了啦…”
律聽見鼬的笑聲,皺著小臉。
“沒,律畫地很好,真的。”
鼬拍了拍律的頭。然後從背後握住律的手,就著他的筆在紙上畫起來。
“鼬,畫好了?”
律感到握著自己的手停下動作,轉過頭去問身後的人,卻沒想到兩人距離太近,他一頭撞進了鼬的懷裏。突如其來的溫度讓律紅了臉。
“恩,畫好了。”
律想拿手去摸,卻被鼬拉住了手。
“還沒幹。”
“哎~還要多久?”
“幾分鍾。”
“哦。”
律悶悶地縮到鼬懷裏。
桌上的畫墨跡還沒幹,畫上的人卻不是鼬英俊的臉。畫中的人兒一臉愜意,微仰著臉,掛著淡淡的笑,半眯的眼眸似是有流光轉動。微長的碎發,臉上六條淡淡的的胡須,顯然是律本人。像隻曬太陽的貓,慵懶中帶著可愛。
鼬從一年前接手律的監視任務,幾乎一有空就往鳴人他們家跑。而律也習慣了鼬的存在。
鼬明白自己對律的感情是什麼。不是像佐助那樣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他,也不像鳴人那樣妄想讓他成為什麼都不懂的籠中鳥。而是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展現給這個人,黑暗,痛苦,快樂,所有的感情都毫無保留地給這個人。全部都與他分享。即使他隻是個六歲的孩子。但鼬就是覺得律全都會懂。想把他放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缺了就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