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好聊聊吧。”
章珞聽到這句話，原本就坐的板正的背忍不住就更挺了一點。
蘇葉直接拖過了另一張塑料凳子，就坐在了章珞的對麵，兩人就這樣膝蓋之間的距離隻有幾厘米麵對麵的坐著。
蘇葉本來還是有些的緊張的，但是看到章珞似乎更緊張，甚至都吞了口水，她突然就不緊張了，
因為兩人的身高差，蘇葉不由得仰著頭看著章珞，不由得就想起了章洛那次在西涼的偷襲，拳頭有一點點硬了。
“以前的事，你到底記得多少？”蘇葉問。
章珞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直直的盯著蘇葉：“你不是全部都記得？”
蘇葉從未懷疑過章珞驚人的觀察力，這是他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最大的本錢，或者說這種天生的帥才，總是有種好像別人都已經退化掉的野獸的直覺。
蘇葉在發現這輩子似乎也在被上輩子深刻影響著，甚至影響的不止她一個人以後，她就也沒打算瞞著章珞自己的真實情況。
“事情非常零碎，而且沒有規律，時不時會在我夢裏冒出來一段，或者走著走著看到什麼東西又刺激我想起來一段。我現在隻記得我在西涼城的時候的一部分，和入宮後，冷宮的一部分。”
說冷宮的時候，蘇葉直直地盯著章珞的眼睛，想看他的反應，但是章珞並沒有心虛和慌亂，反而是皺起了眉頭，好像覺得有些為難：“沒有出現的規律，也沒有時間的順序嗎？”
蘇葉收起心裏的疑惑點點頭，繼續解釋：“就像我知道我們兩人之前是夫妻，但是在我這裏，沒有實感。”蘇葉頓了一下，“你懂那個意思嗎？就是我在看別人的故事，我大概知道劇情，但是我無法代入。”
章珞覺得自己不能夠更懂了：“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做夢的嗎？或者說想起前世來。”
蘇葉搖頭。
“五年前，確切的說，在你大學畢業的那一天。”然後章珞說了一句讓蘇葉目瞪口呆的話，“我和秦苗在同一天做了同一個夢，他上輩子衝進戰場，拚死把我救了出去，然後死在了我的馬背上。”
蘇葉有些懵：“秦苗？”
章珞似乎比她更懵：“你不記得秦苗？”
蘇葉搖頭：“不是，我記得。”她隻是不記得秦苗的結局。
蘇葉穿回來就發現了，她上學時學的曆史，在她穿越前和穿越後，變成了兩個版本。
以北齊武帝的死亡為分叉點，她記得章洛武帝末年就戰死了，武帝猝死之後，公主在西涼獨木難支，最終被南羌所滅。推翻北齊的是齊陽莫氏，曆史上稱為北燕。
而在她醒來之後，曆史上已經變成了她上輩子努力的結果。
蘇葉對於時空的理論不懂，但是她直覺周圍沒人覺得有問題，肯定是跟她那個還在次次啦啦重啟的係統有關。
所以她倒不是不知道後來受封衛國公的秦苗，而是她的記憶碎片裏，秦苗還是那個拎著小錢琬的調皮少年……
“這輩子我和秦苗，從祖父輩就認識，住的又近，年紀更是相仿，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後來即使多了一段上輩子的記憶，也沒影響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章珞很認真的在跟蘇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