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六出飛花入戶時(1 / 2)

《她能彎弓射大雕》全本免費閱讀

牢獄之中鬼火幽幽。

範享貴蜷縮在幹草堆上勉強入睡,忽地聽周遭有動靜,他以為是老鼠便未曾理會。

不料,外麵傳來衝天的喊聲。

隔著冷牆,其他幾個牢房關押著的囚犯聞聲激動極了,都以為是自己的小弟前來相救,不停地喊著“我在這兒!”

看守牢房的官兵方才都被調走,範享貴因為是單獨關押,要比別人晚一些察覺情況。

“刺客!刺客!”

“格老子的,敢闖大牢,拿下他們!”

範享貴猛地睜開雙眼,他一下翻身坐起,連滾帶爬地看向甬道內跑過來的兩個黑衣身影,此二人行蹤可疑,這個節點前來相救簡直天方夜譚。

“你們是誰!”

範享貴睜大雙眼看向他們,幾乎是吼叫出來,眼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他立刻向後退,喊道:“救命!救命!”

“來人,來人,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睚眥欲裂之際,黑衣人已經近在咫尺,隻見兩人手中有小型弓弩,很明顯就是為了滅口而來。

兩人方要抬手,門口官兵已經魚貫而入,有弓箭手已經瞄準兩名刺客,大喝道:“束手就擒,否則要你狗命!”

兩名刺客似是被這陣勢所驚嚇,剛要射出手的弓弩立時收回手中,從司獄司的地道潛逃而出。

範享貴被嚇出一身冷汗,他雙手撐在身前,狼狽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腦中斷開的弦再次相接。

半晌後,他眼珠緩緩轉動,無意識地看向甬道掛著的油燈,顫抖著聲音,恍然大悟:“是她,一定是她要殺我......”

除了她,不會有人。

如今行賄案敗露在即,定是慶願狗急跳牆。

官兵們匆匆圍住範享貴的牢房,又加派此處看守的人手,一夜的劫獄大戲才算落下帷幕,範享貴握住地上為數不多的幹草,心下寒涼一片,徹夜未眠。

而逃出生天的兩名刺客馬不停蹄地前往驛站。

.

夜色漆黑,驛站無人守夜,方便幾人動作。

田超傑和馬國安背著人送上自己的房間,阿命進屋查看三人傷勢。

秉燭夜遊一番,田超傑見文太原三人身上血跡斑駁,倒吸一口冷氣:“不成,這明日定要尋個大夫來瞧瞧。”

“陳年舊傷,現在才找醫官已經晚了。”

阿命麵色鎮定地從鐵盆裏撈出帕巾,將三人傷處的血跡擦幹,露出皮膚上猙獰的傷口。

馬國安見她手法嫻熟,甚至對三人胸前袒露的傷處也不甚避諱,禁不住想她雖位高權重,但到底是女子,如何做得這般坦然模樣,要曉得他妹妹平日多被男子瞧上一眼,都要羞得麵色血紅。

田超傑見他在一旁坐著發呆,抬起肘彎去懟他:“去,幫大人換個水。”

馬國安愣了一下,呆呆起身,拿著盆就要走,誰料阿命直接將帕巾放到蠟燭跟前燒了。

“這三人留在驛站遲早要暴露,明日柴翁登府衙敲狀鼓,保不齊孟泰等人狗急跳牆,明日一早我便將他三人送至別處,你二人聽我吩咐,去一趟屍檢司。”

“去屍檢司做什麼?”

“查範駢玉是自刎還是他殺,此事必須得到確切結果。”

“大人放心,我和清逸必會盯緊此案。”

田超傑向她一拱手,拍著胸脯保證。

阿命思忖一番,心下還是覺得欠妥,再次叮囑:“這九江按察使司是孟泰的地界兒,他若是暗中指使當地官員做些什麼,我們的進展不會太順利。”

田超傑狐疑:“就算這孟泰是地頭蛇,但咱們可是聖上親任,那屍檢司敢陰奉陽違對範駢玉的屍檢結果做些什麼不成?”

馬國安不敢插話,認命地把水盆裏的血水倒了,站在一旁扒拉著三人昏睡的軀體。

光線昏暗,阿命和田超傑對坐在桌案前,半晌後,前者起身欲走。

田超傑將人送到門口:“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