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民道:“娘,孩兒不會的。”
“你別以為娘不知道,娘聽村民們說,大名府的民眾明了叫你們三俠,背後叫你們三惡,你為什麼和他們天天鑽在一起?民兒,娘當初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做一個好人,你可不要讓娘掛心啊。”
這時,徽宗道:“老人家,你兒子好樣的,是真正的俠士呢。”許良民忙道:“萬歲,母親癱瘓在床,身子不便大禮,請恕罪。”徽宗道:“不礙事。”許母一聽,愣愣地問:“民兒,你叫他什麼?”許良民道:“娘,他就是咱們的皇上,萬歲爺。”許母一聽,張著雙手,渾身使勁,就想翻個身來。徽宗忙道:“老人家,您身體欠安,一切俗禮就免了吧。”
許母端詳著徽宗,突然老淚縱橫,道:“真的是富貴之相,萬尊之體,想不到我許家著破舊的草房裏迎來了萬歲爺,萬歲爺,我兒子不會犯了什麼錯吧。”
徽宗笑了笑,一指常知非,道:“這位就是你們的父母官,你兒子怎麼樣,就由他來說吧。”常知非抱抱拳,道:“老人家,本府就是大名府尹常知非,實不相瞞,這次你兒子立了大功,他和鐵頭、時飛都是名副其實的大俠,現在可是萬民敬仰呢。”
許母又驚又喜,道:“真的啊?”許良民點點頭,歎道:“隻可惜鐵頭和時飛兩位兄長被惡人打死了。”蘭兒道:“許大哥,死者已去,生者彌留,小妹看出你懷有追隨之心,但是,令母若大年紀,無人照顧,何況還有咱們的俠鳳茶樓,也需要人打理,你一定要保重。”
許良民黯然道:“這也是我沒有追隨兩位兄長而去的原因,我們兄弟結拜時曾經發過誓言,不願同年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日死,兩位兄長含恨離去,我又怎能苟活?可是,如果我死了,誰來照顧老母?”
徽宗道:“許俠士萬不可再有死念,人身乃父母所賜,理應在家孝敬父母,在外為國出力。”許良民點點頭。
一行人離開許村,已是傍晚。
回到衙門後,常知非安排酒菜為徽宗洗塵。徽宗見蘭兒神色黯然,知道她尚在悲傷之中,便不住地規勸於她,蘭兒心情才逐漸開朗。
晚上,蘭兒一個人坐在床邊,想起與時飛相識以來的一幕幕,一時難已入睡。
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徽宗的聲音傳來:“羅姑娘,在嗎?”蘭兒慌忙起身見禮,並道:“萬歲,有什麼事嗎?”徽宗道:“朕明日就回宮了,一時睡不著,想臨行之前和羅姑娘說說話。”蘭兒略一猶豫,此時其實她也希望找一個人訴一訴。
“羅姑娘……”
“萬歲請進。”
徽宗進來後,坐在桌前,見蘭入連腮掛著淚珠,忍不住道:“羅姑娘,又在想時飛了?”
羅姑娘點點頭。
“看來羅姑娘與時大俠情深意重啊。”
蘭兒幽幽地道:“其實,民女對時大哥也隻是剛剛吐露心扉,實則也是希望他能改惡從善,為國為民做些好事,也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大名三義的稱號。”
“羅姑娘心地善良,時飛受你感化,的確為國為民做了一些好事,上一次常知非如果聽了他的勸告,早做準備,也不至於在一把大火下死傷如此慘重,想想,如果不是羅姑娘感化在前,大名三義也不會趕往海邊,將朕救出賊手。”
“萬歲洪福齊天,自能化險為夷。”
“羅姑娘教人為善,功不可沒,你想要什麼封賞?”
“不,民女什麼也不要,再說,民女想要的萬歲已經都給了,對大名三義的開恩,使他們一脫惡名,對時大哥和鐵大哥的厚葬,對許母的關懷,這些您做得都很好。”
“他們都是朕的子民,朕這樣做也是應該的,羅姑娘,你從小失去父母,現在又漂泊在外,朕覺得你命太苦了。”
蘭兒垂下頭來,想起自己失去父母,在江湖上漂泊,被義父收養前的那段日月,風裏來雨裏去,夜裏露宿破廟或橋洞裏,常常從噩夢中驚醒,那些日子她一想起來就落淚,就辛酸。
徽宗見蘭兒兩眼通紅,淚水又流了下來,忙起身坐在床沿上,輕輕地攬過她道:“羅姑娘,不要再想那些苦難的日子了。”蘭兒點點頭。
“和朕回京吧,朕會好好照顧你的。”
“可是,蘭兒隻是一個貧苦的民女,從小不懂禮數,不懂規矩的。”
“不,在朕眼裏,你是最善良的女子。”
蘭兒忍不住偎在徽宗肩上,道:“隻要萬歲不嫌民女出身卑微,民女願伺候萬歲一輩子。”
徽宗大喜,低下頭看著蘭兒濕潤的朱唇,輕輕地吻了一下。蘭兒一陣心動。徽宗欲火忽燃,伸手去解蘭兒的衣衫。蘭兒一陣掙紮,嬌羞道:“萬歲,不要。”徽宗輕聲道:“羅姑娘放心,朕不會辜負你的,即使後宮佳麗再多,也會寵你、愛你,給你幸福。”這番話令蘭兒心中激蕩著甜蜜的感覺,便不再掙紮,任由徽宗將其玉體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