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仇鸞敢不敢揍他們給寶貝兒子出氣嗎,這點這個狂妄至極的家夥應該是敢的。
果然,沒過幾天仇雄就帶來了六個隨從,這六個那都是彪形大漢,眼光也犀利得很,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種。
楊守讓給嚇得,中午吃飯的時候那都不用他們喊,直接就跟著他們的屁股出來了,好像生怕出門就被暴揍一頓一般。
徐文璧他們倒是不怕被揍,他們隻是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人家動手。
眾人點完菜之後,徐文璧就滿臉鄭重道:“伯忠,看樣子仇雄這家夥是真想收拾我們了,他那眼神根本就藏不住,到時候他若是真動手,我們真收拾他嗎?”
曾淳不答反問道:“不收拾他怎麼辦,難道我們讓北城兵馬司的人一直在這邊巡查?”
這樣肯定不行,北城兵馬司可不是光管著這幾條街。
徐文璧還是有些擔憂道:“鹹寧侯這些天一直在向聖上表忠心呢,聖上又賜了他一個銀印,上麵刻的竟然是‘朕所重唯卿一人’,這幾天可把他給顯擺壞了。”
銀印這東西就是封密疏的時候印蜜蠟上用的,嘉靖好像很喜歡朝臣給他上密疏,他爹以前就有一個,不過上麵刻的是‘忠貞報國’,嘉靖竟然給鹹寧侯仇鸞賜了一個這麼特殊的銀印,這家夥拍馬屁的工夫著實了得。
曾淳想了想,又問道:“你覺得聖上是想看到我們跟他和睦相處還是鬥上一鬥?”
嘉靖當然喜歡看我們鬥啊!
這點朝堂上下其實也都清楚。
徐文璧聞言,滿臉凝重的點頭道:“言恭、維忠,這家夥要真敢動手,你們就上,別給他打的缺胳膊斷腿就行了,我們這些注定要當統兵將帥的也該有點血性才行。”
很好,這下表現的機會來了。
曾淳連忙順勢道:“我們動手之前還得說出個是非曲直來才行,總之,我們要讓其他人都覺得是仇雄要揍我們,我們才還手的,這個我來,到時候我說動手再動手。”
李言恭和鄭維忠那都是擼起袖子興奮道:“好嘞。”
這一下午整個廣業堂中的公侯勳貴子弟和朝中重臣後人那心思都不在什麼《四書五經》上了,他們都知道,今天必定有人會挨揍,看書哪有看打架有意思,更何況,打架的還都是練家子。
酉時方至,教授他們的五經博士才剛起身離案,仇雄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曾淳見狀,那也是毫不示弱,立馬召集徐文璧和楊守讓等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外走去。
果然,他們才剛牽著馬走出國子監的牌坊,仇雄便帶著六個壯漢一字排開,擋在他們前麵,陰狠的道:“曾淳、楊守讓,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報應。”
曾淳看了看四周飛速聚攏的監生和附近幾個小胡同裏正悄摸摸圍過來的五城兵馬司人馬,大義凜然的迎上去,朗聲道:“仇雄,你想幹什麼,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大明京城,你還敢尋釁滋事不成?”
你怕是有個大病。
仇雄不屑道:“你爹先上疏彈劾我爹在前,你說我尋釁滋事?你爹汙蔑我爹,害得我爹被關進大牢,我揍你,怎麼了?”
你還把歪理當真理了?
曾淳義正言辭道:“你是督察院都禦史還是刑部尚書?你說汙蔑就汙蔑,你說揍我就揍我,你有這個權力嗎,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今天我就是王法!
仇雄頗有些迫不及待道:“今天我就揍你,怎麼了?”
說罷,他便抬手一揮,大喝道:“給我上。”
曾淳那也立馬跟著抬手大喝道:“仇雄,你眼裏真沒有王法了嗎?”
這帽子扣得,那幾個邊軍精銳都有點猶豫了,畢竟這裏是大明京城啊,不是邊關,這麼多人看著呢。
仇雄卻是惱羞成怒道:“你們怕什麼,出了事我兜著,上去揍他啊!”
這一下,那六個邊軍精銳終於擼起袖子圍了過來。
李言恭和鄭維忠見狀,立馬一個箭步竄到曾淳跟前,大聲嚷嚷道:“幹什麼,幹什麼,真沒王法了嗎?”
你們這幾個小王八蛋,就是你們護著曾淳。
仇雄恨恨的道:“識相的就滾一邊去,不然連你們一起揍!”
曾淳見北城兵馬司的人馬也悄摸摸圍過來了,立馬對著那領兵百戶大喝道:“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百戶會意,立馬撥開圍觀的監生,厲聲道:“誰敢無法無天?”
“嘩啦”一下,上百京營屯衛立馬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
那幾個邊軍精銳都傻眼了,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打十幾個啊,更何況,他們沒帶兵器,人家是帶著兵器的。
曾淳見狀,立馬指著他們朗聲道:“就是他們,當街尋釁滋事,肯定是有備而來,你們要小心他們暗藏兵器啊。”
這意思就是全揍趴下,打得人家動彈不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