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曾銑一家喬遷之喜,按慣例是要好好慶賀一番的。
西院正堂之中直接擺了兩桌,曾銑和曾淳父子陪著沈煉、俞大猷和六個公侯勳貴子弟圍了一桌,李時珍夫婦、趙氏、黃鑄和賈仁父女帶著六個小家夥圍了一桌。
大家都開心的不行了,尤其是曾銑,因為他看著徐家和陸家這兩個丫頭的眼神就知道,人家看上自己的寶貝兒子了。
徐家和陸家這兩家但凡能聯上一家那都不得了啊,更何況兩家都有希望,他都已經開始考慮請誰去提親合適了。
曾淳卻還在那裏一個勁的裝糊塗,頻頻給兩個新來的“小兄弟”敬酒。
徐馨兒和陸月兒雖然每次都是抿一小口,但喝著喝著也有些微醺了,那小臉蛋都紅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這美女喝多了,那膽子也會大起來。
她們本還有些害羞,都不大敢盯著曾淳看,這會兒她們卻是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越看心裏越是喜歡。
說實話,曾淳的確很帥氣,他還不是一般的帥氣,因為他家本是軍戶出身,他天生就帶著那種陽剛之氣,而且他本就長得俊朗非凡,再加上讀了十幾年的書,又帶上了溫文爾雅的氣質,對小姑娘的吸引力那真不是一般的大。
徐馨兒和陸月兒那是不知不覺就看得發癡了,每次都要曾淳舉起碗來朝她們敬酒她們才會反應過來。
李言恭見挺好玩的,也想逗逗她們,他忍不住舉起碗道:“馨馨......。”
你這個大嘴巴。
徐馨兒立馬反應過來,沒好氣道:“星星什麼星星,大白天的哪裏來的星星?”
呃,說漏嘴了。
李言恭連忙改口道:“文心,我也敬你一杯。”
徐馨兒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才不跟你喝呢,你喝多了就尿床。”
“噗”,張元功和鄭維忠嚇得,剛喝下去的酒都噴出來了。
他們都記得自己小時候大抵是尿過床的,原本他們還想跟李言恭一樣去逗逗小馨兒呢,現在他們是決計不敢了。
李言恭都尬住了,他愣了一下,這才連忙反駁道:“誰說的,我哪尿床了?”
徐馨兒毫不猶豫道:“你娘跟我娘說的,你小子喝多了就尿床。”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伱別揭我老底啊!
我不跟你玩了。
李言恭連忙轉過頭來對鄭維忠道:“維忠,來,我敬你一個。”
眾人見狀,無不莞爾。
這頓吃的的確開心,大家也都喝的盡了興。
曾淳見宴席眼看著就要散場了,連忙起身道:“文心、學而,走,我帶你們去看個好東西。”
小姑娘的好奇心那是最重的,有好東西那自然要去看一看,更何況,她們壓根就不想回去,隻想在這跟曾淳多玩一會兒。
徐馨兒和陸月兒聞言,那是毫不猶豫的起身道:“好啊,好啊。”
曾淳帶她們去看的自然就是新建的廠房了,裏麵的東西那絕對新奇,別說是這兩個小姑娘了,整個大明朝都沒幾個人見過。
果然,徐馨兒和陸月兒剛走進廠房便忍不住驚呼道:“哇,這裏麵怎麼這麼暖和?這什麼味道?怎麼像是藥味又沒那麼難聞?”
曾淳微微笑道:“這裏麵裝的東西叫暖氣,冬天的時候如果裝了這種暖氣屋子裏也會這麼暖和。”
暖氣?
這東西別說是見過了,那是聽都未曾聽過啊。
徐馨兒和陸月兒滿臉好奇的跟著曾淳看了看精美的木櫃子裏頭裝的銅管子,陸月兒又忍不住指著那放裏麵的銅盆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曾淳不假思索道:“這個是烘幹之後磨成粉末的藥粉,隻要再隨便烘一烘就能壓成藥片了。”
徐馨兒又忍不住好奇道:“藥片是什麼東西?”
這個可是好東西,能拉近我們距離的好東西。
曾淳立馬把裏麵的銅盆端出來,轉身來到一個正在那壓製藥片的雜役跟前,使眼色道:“去拿一遝裝感冒藥的袋子來。”
那雜役會意,連忙放下手頭的銅模,一溜煙跑了。
曾淳則是熟練的拿起鬃毛刷子將銅模刷了刷,隨即按裝藥的位置將下麵和中間兩塊銅板擺好,然後拿起一個定好劑量勺子,舀了滿滿一勺藥粉往銅模上一倒,又細細將藥粉全刷進一百個洞孔中刷平了,這才拿起上麵的蓋板蓋上去,使勁往下一壓。
這是幹嘛呢?
徐馨兒和陸月兒那是滿臉好奇之色。
曾淳又把下麵的銅板一取,隨即拿起個木錘子輕輕在蓋板上敲了敲,然後神神秘秘的問道:“你們猜這下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