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一線曙光的一線 (1)(2 / 2)

殺人滅口,這似乎永遠是謀殺案一個簡單而真切的解釋。

看看窗外漫射而來的陽光,左丘明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些疼痛,這已經是他連續第二個不眠之夜了,前一天的不眠是因為苦澀的愛情,而昨天卻是因為親人的離去。上帝有時就是這樣不公平,會接二連三地把痛苦加諸在一個人的肩頭,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可親的神靈,人類之於他就像是一件件試驗品,供他觀賞所有的歡樂與悲傷。

按照昨晚議定的計劃,今天上午他們還要再去一次仁和醫院,這一次不是再去看左丘玟的屍體,而是去找木樺,作為左丘玟被殺的直接目擊者,他所掌握的東西要更加全麵一些。

左丘明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瓶眼藥水,朝自己的雙眼各滴了一滴,又用力地揉了兩下,然後一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南城公安局的宿舍樓是一幢老式建築,隔音質量之差令人難以想象。就在左丘明滴藥水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隔壁曾黎起床穿鞋的聲音,想來這一夜,她也該是無眠的。

如今姐姐已經去世了,現在的曾黎就是他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出事了!而報複罪惡,這永遠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左丘明歎了一口氣,背起床邊的電腦包,轉身出了房門。

和左丘明、曾黎一樣,張目這一夜也沒有睡,昨晚安頓好了二人之後,他立刻給靈山警方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傳來的消息讓他感到異常地絕望,莊寧在靈山蹤影全無。機場警方將來往薊城的旅客挨個審查了一遍,但是沒有一個可疑的。火車站的排查比較麻煩,但是乘警也作了最大的努力,每節車廂都反複檢查了五遍,同樣一無所獲。至於公路方麵,到現在為止,路卡依舊沒有撤掉,但結果同樣是零。按照靈山警方的說法就是——莊寧人間蒸發了。

晚上十點,張目又給在醫院守候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從電話裏他得知,木樺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醫院確診他的傷基本都是皮外傷,昏迷的原因也不過是疲勞孤獨。這個消息讓他原本極度頹然的心稍稍獲得了一點安慰。

早晨起來後,木樺一口氣喝了三碗米粥,摸了摸肚子,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除了心情灰暗之外,其他都還不錯。雖然纏著紗布的雙手還隱隱作痛,但那不是問題,木樺覺得自己現在和正常人已經沒什麼兩樣了。在等待左丘明他們的空暇,他又把整個案件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但是結果卻依舊讓他感到迷茫。

事實上,自從陳婉死亡之後,木樺的精力就幾乎全部投入到了這個案子上,跟蹤莊寧,跟蹤曾黎,算是費盡了心思。然而由於當事人對事件諱莫如深,案件線索又極為單一,因此偵破工作陷入了重重困境。在跟蹤數個月沒有進展的情況下,木樺和張目隻好聽從局裏的安排,暫時調整了調查方向,由緊湊的跟蹤改為鬆散的監控。可是案情卻在這之後發生了突變,曾黎的蜜月失蹤、莊寧的突然死亡,都讓他們措手不及。

在木樺和張目看來,這種變化簡直就是恥辱,極大的內疚感在時刻折磨著他們。在那之後,他們立刻成立了專案組,把這個案子重新放到了日程表的首位。曾黎去靈山之後,按照木樺的想法,是他自己親自去跟蹤,因為在莊寧死後,這件撲朔迷離的案子最大的嫌疑人已經成了曾黎。雖然在直覺上他們都不相信這是曾黎這樣一個柔弱女子所為,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無論陳狄、左丘玟還是曾黎,他們每個人都藏著一個秘密,而這些秘密的焦點就是曾黎,曾黎是整個事件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