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重傷!中正式步槍刺刀 (1)(1 / 2)

又是一夜未眠。

當石英鍾的時針指向七的時候,曾黎依然一動不動,從昨夜醒來開始,她就一直保持著這種仰臥的姿勢,眼睛始終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一次,她感覺到自己真的是絕望了。

在此之前,無論是鬼魂的短信,還是足以讓她身敗名裂的裸照,都沒能把她徹底擊垮。在生與死之間,她總是留給自己最後一點機會和勇氣。

必須活下去,為自己,也為死去的左丘玟和活著的左丘明。

但是這一次不同,當莊寧舉著陳狄的頭顱出現在電視畫麵上,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地獄。盡管這個結果是她早已知道的,但那血淋淋的場麵還是徹底擰斷了她的神經,她甚至想對忙碌的醫生和滿頭白發的王副局長說一句:“放棄我吧!”

他該是這世界上最最邪惡的魔鬼!

警察鬥不過他,自己更鬥不過他,他殺了一個又一個人,從自己的妻子到自己的最好的朋友、最忠實的Fans。他的心已經比石頭還冷還硬,他把原本美好的生活徹底變成了地獄。沒有誰能解救自己了,因為這邪惡的鬼魂就是狠毒的撒旦,所有生命都是他的傀儡,是他召之即來,揮手即殺的玩物。

曾黎覺得自己徹底沒有希望了。

警察們的討論,張目和木樺的安慰,白頭翁那嚴厲而又慈祥的眼神都已無法拯救自己。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就是自己的命……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雖然從昨夜的狂暴變成了如今的低泣。

天依然很陰,幾縷有氣無力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闖進了屋子。

曾黎慢慢地扭過頭去,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曾黎,希望你能挺過去,這案子已經有頭緒了。”守在床前的張目低聲說。

沒有任何回應,自從她醒來,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張目轉頭看了看木樺和白頭翁,兩個人的臉上同樣是一片無奈的表情。

昨夜安排完下一步偵破計劃後,木樺和張目兩個人就立即返回了這裏。左丘明的失蹤已經讓警方如同驚弓之鳥,現在絕對不能再讓曾黎出事了。藍海城成了警方新的中樞,所有命令都從這裏不停地發出,對左丘明的查尋有條不紊地展開了,對嫌疑人行蹤的確定也已經著手實施。

“曾黎!我求求你,說句話好不好?”張目又說。

沉默……依舊是沉默……

過了許久,白頭翁朝著張目搖了搖頭說:“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打擊她了……”

“可是,師傅……”

“聽我的……”白頭翁皺皺眉,擺了擺手。

徒弟的心思,其實他是明白的。這年月,願意當警察的不少,但是能當好警察,關鍵時刻能以命相搏的卻越來越少。在全局諸多手下中,唯有張目和木樺算得上是可造之材,因此很多大案要案他都留給了這兩個年輕人。從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上,白頭翁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那時他也這麼大,站在他身邊的也正是他的師兄林濯。

如今一晃二十年,滄海桑田,人生的變化早已讓他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唯獨讓他放不下的就隻有那貫穿他整個人生的秘密。說實話,當他一次看到那個Z字時,他的第一反映就是自己親自來辦這件案子,他不想讓兩個年輕人用生命做賭注,因為隻有他知道,在這件案子的背後,很可能就是那隱藏了二十年的大秘密,那是一件折磨了他一生的謎!

“鈴……”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打斷了白頭翁的思路。

“媽的!”木樺一邊罵,一邊摸出手機。

“什麼?你說什麼?……我操!”啪的一下,手機被摔成了碎片。這個才上崗沒多久的手機又報廢了。

“怎麼了,什麼事情,誰打來的電話?”白頭翁急忙問道,在他的記憶中,自己的這個徒弟是一個極度沉穩的人,可現在卻暴躁得如同一頭負傷的獅子。

“眼鏡……”木樺眉頭緊鎖。

“他不是剛回去嗎?這還不到兩個小時呢!又怎麼了?”坐在一旁的張目問。

“他在蓮花小區。”木樺回答。

“蓮花小區?”白頭翁和張目同時一聲驚呼,又出了什麼岔子?

“左丘明被找到了!重傷!五刀!”

南城區仁和醫院。

木樺和張目已經不知道來過這裏多少次了,陳婉被殺、莊寧死亡、李廣生被殺、左丘玟被殺,幾乎每死一個人,他們就要跑來一次,每來一次他們的內疚便加深一次。

此刻,在三樓的重症監護室外,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三步一人、五步一崗的架勢很容易讓人以為在裏麵躺著的是某位重要人物。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內看,左丘明正躺在床上,在他的旁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械,他的上身已經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

“中了五刀,血都快流幹了,他還能活,這也算是奇跡了。”站在門口的主治醫生感歎著對木樺說。

“您估計他什麼時候能醒?”